任非非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能掐会算的人。
她过来赴宴,就穿了高腰的T恤,外加一顶潮牌鸭舌帽,和送给程轶的T恤是同一个牌子,下面是超短的牛仔裤,身材倒还说得过去,就是很纯粹的素颜,虽然能显出年轻有活力,咖啡色的头发也很有饱满的光泽,但也不能让她脸上的的雀斑完全被忽视。
要是舔狗言论,那就该是:连脸上的小雀斑也很性感。
程轶没急着打任非非的脸,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任伯伯一会儿不高兴了,老程也得受影响。
可任非非就没有这样的脑子,她敢说出给程轶当狗这样的言论,自然也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所有人都在看着程轶怎么收场。
这样的宴会氛围下,任非非就是认定了程轶不敢造次。
程轶先是给两边的家长都赔了罪,一溜烟去了主桌,也不知道从哪儿接的酒瓶,脸上笑盈盈地给任伯伯倒满了酒,接着解释道:“我和非非闹着玩呢,任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惹她生气的......”
他不光是倒酒,也陪着喝酒,像是认罚似的一连和任伯伯、老程喝了好几杯,再加上他嘴里一直没停,主桌上很快就没人再留意任非非要给程轶当狗的小事,反倒是有点佩服起这个准大学生,不愧是程潜的儿子,酒量没得说。
安抚好主桌的情绪,程轶也喝红了脸,再回“小孩儿”那一桌,任非非一双眼睛依旧盯着他,那感觉像是被贼给惦记上了。
他借着醉意,来到任非非面前,凭气势就让任非非有了些许的不安。
“你干嘛?”
“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不听?”
任非非对程轶的秘密没什么兴趣,刚要开口拒绝,程轶却已经俯首靠近她的耳边。
有些灼热的鼻息就这样冲击着任非非的耳朵,她顿时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筷子,人也有些僵硬,不知道程轶想做什么。
虽然今晚的宴会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有摆上台面前,任何逾矩的行为都是耍流氓!
“听着。”
程轶吐了这样两个字,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任非非洁白无瑕的耳垂,鬼使神差地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嗯......”
一瞬间,任非非整个人都缩紧了,手里的筷子差点被掰断,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一道闪电传遍她的全身。
她竟然感觉自己在这个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所以嘴里哼哼唧唧的,始终也没有叫出声来。
“你送的礼盒里装的是件T恤吧?男女同款,跟你的帽子应该是一个潮牌,不过这是你没穿过的新衣服,并不是刻意买来送我的,所以别装得有多重视我,你是什么狗脾气,我很清楚。”
“不想难堪的话,就别提礼盒的事,否则我会真的让你当狗!”
程轶慢慢悠悠地说着,吐出的气也一直在任非非耳边萦绕,他想息事宁人,但任非非脑子早就空了,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等程轶已经回座位上了,她才有些迟疑地反应过来,身体慢慢地舒展开......
旁边有人立马八卦地问道:‘他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任非非答不上来,只记得程轶当着两家的家长面,欺负她了。
但她居然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程轶挺有趣的,真要说有哪里不满,那就是程轶说话的时间太短,她都没来得及听清。
“没,没什么。”
任非非很努力地在回忆程轶在她耳边都说了些什么,但直到宴会结束,她也没想起来几句。
两家人自然不会就此散会,各自在别处组了牌局,剩下一些个“小孩儿”也就自由活动了。
程轶拿着礼盒准备先回家睡觉,可刚出松鹤楼就被任非非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