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四十岁左右,已经发福了,如果不是这一身警服,看上去和街边随处可见的中年大叔简直一模一样。
谢林简单分析了一下尸体的情况。
果然不太对劲。
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奇怪。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守在这里?
其他人去哪里了?
武器储藏室里的武器架有相当多的空余,这是否说明原本上面是放有武器的,只是被取走了?
谢林并不认为自己擅长推理,只不过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怪异。
警署难道不应该24小时派人值守吗?总不至于只有地下室有人吧?
如果有人值守,那么,在病毒爆发之后,这些人要么变成感染者,要么变成尸体,总之得有点痕迹。
怎么也不会空无一人。
哦,留下来的这个人还自杀了。
“你说的信息在哪里?”谢林问。
“就在警员的胸口,看到那本黑色封皮的小笔记本了吗?”诺玛回答。
“这个吗?”
谢林嘴里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伸手拿到了警员胸前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还用线连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
“没错,就是这个。”诺玛说,“需要我给您读出来吗?”
“不用了,”谢林晃了晃从档案室的桌子上找到的手电筒,“还好有这玩意。”
他将手电筒的光亮调到最低档,这样对眼睛的刺激要小不少。
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
——深见行人。
「4月16号」
「今天陪女儿一起去吃了一家日意结合的寿司。哎呀,真是大开眼界,光是一开始上的路易波士茶就让我赞不绝口,后面上的鲍鱼加马粪海胆做成的菜简直绝美!不过,果然还是压轴的那一道深海鱿鱼最令人印象深刻,端上来的时候,鱿鱼的吸盘还一动一动的,把我吓了一跳。」
「4月23号」
「女儿失踪了。我回家的时候只见到了一封信,上面说,她去海边了,那里有通往天国的阶梯。什么天国的阶梯?」
「4月24号」
「和同事一起找了一天,在海滨公园找到了女儿,但是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傻笑。医生说,她可能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
「4月27号」
「我杀死了女儿。我恨自己,但没办法,她……已经不能算人了。『法亚拉』病毒很危险!」
「5月31号」
「东京的感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我觉得很不对劲。其他的迹象都不说,为什么其他人都觉得『法亚拉』很快就会过去?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危机感。我今天忍不住提醒了一对抱着小孩的夫妇,但他们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这是前往天国的试炼,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虔诚的样子仿佛教徒……」
从这里开始,字迹变得越来越凌乱。
「6月24日」
「调查线索中断了……『法亚拉』教团到底是由什么人建立的?目的是什么?成员到底都有谁?完全搞不清楚。上司、同事、邻居……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有一种盲目的乐观,甚至是……我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迷途的羔羊。到底谁迷失了?」
「7月2日」
「他们注意到我了。原来如此,一旦想要离开东京,所有的人都会变成我的敌人。他们不会让人离开东京。东京已经被封死了!」
「7月9日」
「他们迷失了,迷失在了白昼之主的……光辉之中!深夜诗人终会归来,燃烧整个世界!」
「7月10日」
「谎言!全都是谎言!只有白昼之主……不,深夜诗人……不!白昼之主……是真实的!白昼之主是真实的!深夜诗人是真实的!白昼之主是真实的!深夜诗人是真实的!白昼之主是真实的!白昼之主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