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见到莫卿卿鬼鬼祟祟地下楼默默地跟到扶梯口看莫卿卿要去干什么。
莫卿卿小心翼翼地下到二楼。
因为此刻是大白天商场的玻璃窗又全碎了虽说有藤蔓和杂草挡住不少光线但仍能看清东西。
她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去找青鳞片,听到风倾然喊了她一声:“小莫你做什么?”她抬起头见风倾然站在七楼的扶梯口,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免风倾然惊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母青鳞兽。
两头打滚晾肚皮的青鳞兽幼崽翻过身子侧躺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出现在二楼扶梯口的莫卿卿忽然,它俩像是认出了莫卿卿似的嗷嗷地叫着跳起来小狗摇尾巴似的欢快地甩着那长着锯齿般鳞甲的锋利兽尾跑向莫卿卿。
风倾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叫道:“你赶紧回来。”就算是幼崽,那也是两头跟大象差不多体型、能够轻易将人杀死的猛兽。
与此同时母青鳞兽愤怒的吼声伴迈着疾奔的脚步声以及那沉重的身躯撞倒物品的身形传来。
它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它奔跑时的声音宛若滚雷便瞬间卷荡过来。
风倾然心胆俱裂双目圆瞪地发出声变了调的大吼:“小莫,跑”
莫卿卿的脚刚迈到通往一楼的扶梯上就听到母青鳞兽的吼声再一抬头就见到那脑袋都快顶到商场天花板的母青鳞兽气势汹汹地从商场另一端奔过来,它跑动时把沿途的货架全撞碎了那双眸子牢牢地锁定住她像在喷火。
她打个激灵连扶梯都不敢上,转身就跑。
莫卿卿前脚刚从二楼扶梯口跑开,母青鳞兽后脚便到了,它发出愤怒的吼声,纵身一跃,跳到被之前的两头巨兽打架打坏的扶梯处,前爪攀在二楼的楼板上,脑袋和身子用力地往二楼挤,嘴里冲着莫卿卿发出不绝于耳的咆哮声。
两头青鳞兽幼崽跑到母青鳞兽的旁边,各叼一只后腿把母青鳞兽往下拽,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母青鳞兽被两头幼崽拽得身子往后一翻,摔回到地上,它抡起前爪在两只幼崽的脑袋上各打两巴掌,嘴里低吼着训斥幼崽。
两头幼崽低着头发出嗷嗷呜呜高低起伏的低吼声。
风倾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喊道:“小莫,你没事吧?”
莫卿卿藏在二楼的一根承重柱后面,长长地呼出口气,大声回了句:“我没事。”
母青鳞兽听到莫卿卿的声音,又扭头冲莫卿卿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
风倾然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但心情一点都不轻松。从青鳞兽和幼崽的种种表现来看,它们的智商似乎并不低,甚至还有语言交流。
莫卿卿从二楼的电梯爬回三楼,又再从三楼扶梯跑上楼,其间,又惹得母青鳞兽对她一阵大吼。
她刚跑回七楼,就被风倾然揪住了耳朵。
风倾然恨铁不成钢地叫道:“带崽的母兽是最不能惹的,你还去惹幼崽,你嫌命长啊。”
风倾然虽然又黑又瘦,可那手指细细长长的透着微微凉意,轻轻地捏在耳垂上竟有点舒服,并且,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关心的语气骂过她,莫卿卿竟觉得很受用。
莫卿卿小声地说了句:“我只是想去把青鳞片捡回来,我刚才看过母兽没在才”她说到一半,见到风倾然朝她瞪来,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林润声、林倩云、韩北辰三人对莫卿卿佩服得五体投地。三人站成一排,齐齐看着莫卿卿,脸上的表情犹带悸色。
风倾然想起莫卿卿在灾难来临的第二天,就敢在满大街都是死人的情况下揣着把匕首独自上路,对莫卿卿这傻大胆的胆量也是服气得没话说。她对莫卿卿说:“你老实点,青鳞片我会想办法取回来。”当即吩咐这半点疲累都不显,精神十足的莫卿卿把豺兽肉和煤气灶搬到商场的另一处天井旁。
莫卿卿心说:“这两处天井的直线距离又不远,青鳞兽一口气的功夫就跑到了,把这些搬过去有什么用。”可她看风倾然面沉如水,没敢说什么,默默地把豺曾肉、煤气罐、煤气灶和扶梯都搬过去,还很自觉地支起架子,用煤气灶烤那两头豺肉兽。
虽说现在气温比较低,但豺兽死了这么久也开始有点变质发臭的迹象,已经没办法再留。
风倾然依然留在那火锅店,她搬了张沙发椅到门口,裹着披风靠坐在沙发椅上放哨,并且远远地看着莫卿卿忙碌。
她对莫卿卿刚才的莽撞举动最开始时是生气,可气过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人们所熟知了解的世界,不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就能避得开危险、就能活下去的世界,处处小心谨慎未必能很好地活下去。
莫卿卿身上的那股傻蠢傻蠢的憨劲、悍劲和闯劲在如今这世界未必是坏事,毕竟她敢去探寻尝试,而面知这未知的世界,他们需要摸索尝试的有太多太多。
如果是在几天前的太平世界,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莫卿卿说:“你离那些危险远点。”可是在今天,哪里不危险?
所以,她在气过之后,面对莫卿卿所作所为,无法说莫卿卿做错了,唯有沉默。
莫卿卿并不知道风倾然心里的那些情绪,她只知道她把风倾然的背包倒空了。她打开自己的背包,清点过里面的东西过后,把烤肉分出一半装进风倾然的背包里,又楼上楼下地跑,搜寻能够用得上的东西找来堆到风倾然的身边让风倾然自己挑用得上的,就当是把风倾然弄丢的东西赔给她了。
她忙空后,打着手电筒在一楼找青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