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风拂过这片辽阔的原野,风吹草低,在红刺棘的树荫下,一只雄性磐牛正在纳凉。
它不时低下头,将草连同草根从泥土中扯出,悠闲地咀嚼着。
这只享受生活的磐牛全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吼哦吼吼!”
磐牛轻微晃动的脑袋迅速静止,两只耳朵猛地抬起,轻微扭动着捕捉周围的动静。
它刚才听见了一阵吼声,很像是狮子对闯入领地者发出的警告,周围有狮子?
但这只磐牛并没有立刻起身,因为它并不是很害怕狮群。
它皮糙肉厚,正值壮年,拥有雄厚的体力和锋利的大角,能轻松把狮子开膛破肚。只有大型狮群才有能耐拿下它,小型狮群反而会因它的前进而退避。
声音依然在不断高吼,而且似乎逐渐靠近,这让它不由得扬起头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狮子,倒是出现了两个直立行走的生物。
见他们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磐牛从地上站起来,决定如果这两个小东西继续靠近,它就会对他们发起警告性质的攻击。
很快,二者的距离接近了一百米,磐牛微微低头,将牛角对准两人,肩膀耸起作势欲冲。
但就在这时,它发出了一声惊人的惨叫,身体后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伴随着两只后腿的麻木与酥软,几乎要忍不住跪在地上。
不知何时摸到磐牛后方的狮行再次挽弓搭箭,上一支利箭精准地射入了磐牛的刚门,这处薄弱之地没有厚实的表皮保护,箭矢没入了它体内接近半米长。
磐牛前方的鱼目与黑山并未冒进,鱼目走得靠前,手里拿着短矛,靠后的黑山手中弓弦如月。
磐牛没有办法忍着这股疼痛发起冲锋,只能在原地小碎步调转方向。
鱼目突然朝它冲去,但在半途便回身退后,磐牛被激得朝前走了两步,撕扯着后方变得更疼的伤口。
黑羚部落的猎手拥有丰富的狩猎经验,在确保猎物完全失去反抗之力前,他们是不会过于靠近的。
在磐牛注意眼前的两人时,又是两支箭袭来,一支命中了刚门附近的皮肤,另一支从侧面射入了他的腹部。
它很想继续抵抗,但是不断流失的鲜血让它的力气逐渐减弱,身体后侧的疼痛又让它无法逃离,在原地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它终究跪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失去了声息。
黑山一箭射入了它左边的眼眶,换上弓箭的鱼目射入了它的右眼,就算它刚才还留有一口气,这时也死得透透的了。
后方的狮行和侧面的狮毛从草丛中走出,四人一起就地肢解这只快三米长的大牛。
在黑羚部落猎手集群行动的时候,没有猎物能从他们的手里逃脱。
他们将牛推倒,使它呈侧躺姿势,狮毛双手倒握石刀,从磐牛的胸口处一路下划,划开它的肚子,又切开腹膜,让一大堆红红紫紫的内脏挤痘痘一样弹出来。
四人丝毫不在乎浓重的血腥气,按部就班地剥离牛皮,分开骨骼和肌肉,并把牛头砍下来放在一边。
晚上,他们在附近生了一堆篝火,用砍下来的树枝穿起牛肉放在火上炙烤。
狮行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浅黄色的泥块,用它在滋滋冒油的牛肉表面摩擦,这是带盐分的土壤,让牛肉带上一丝咸味,变得更加鲜美。
四人离开部落已经有五天了。
他们背包里的食物还能撑很久,但当眼尖的狮行发现在树下纳凉的磐牛后,他们一合计都不想放过这顿美餐。
鱼目隔着升起的烟气看向空中繁星:“我们应该已经进入其它部落的猎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