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一间屋子,慕盈趴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仅盖了一条绣花的薄被暂时遮挡。
丫鬟战战兢兢地捧着温水进屋,如临大敌的架势。
慕盈看一眼,莫名心情又好了几分,头靠在交叉的手臂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丫鬟小心翼翼地靠近,脚步声接近于无,把水盆放在床头边上的三脚架上,取了帕子在水中浸湿,拿起后微微拧干。
紧接着,慕盈能感受到身上的薄被掀开后折到后方,肌肤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温暖的微微湿意柔柔地在肌肤上游走。
来回擦拭了几次后,丫鬟倒了药瓶里的液体到手心,然后用指腹一点一点在慕盈的身上推开渗透。
大约过了不少时间,慕盈身上的伤口大致处理完毕,只剩下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可怜可怖之极。
无论是在清洗脸上的伤口伤疤,还是在涂抹药液的时候,丫鬟虽然极其避免了直视,但终归还是避免不了要看上几眼。
然后,慕盈就在丫鬟一边处理,一边时不时饱受惊吓的过程中莫名地越发好心情。
到丫鬟捧着不知道第几盆已经算是清澈不少的离开房门时,慕盈“好心”地吩咐了一句:“一会还请姑娘帮忙找人给我送点吃的。”
丫鬟的背影似乎是抖了一下,大概是听到自己终于放过她了喜极而泣了吧,慕盈“好心”地在内心替她解释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个丫鬟的手法确实好,虽然慕盈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但是在丫鬟处理的过程中,慕盈基本很少感受到伤口带来的不适。
再加上这么一会功夫,药液的药力已经在逐渐起作用,慕盈渐渐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柔软如绵,身体仿佛浸泡在温水中,起不了也不想起。
慕盈正想顺着身体的本能好好休息一番,然而意识才迷糊了不过一小会,她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手腕上微微刺痛的感觉褪去了慕盈不少睡意,她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瞅了一眼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绳索。
这个疼痛很显然并不是肉身伤口的这种疼痛,慕盈虽然很好奇为什么链绳会有反应,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什么东西引起了绳索的反应。
思考了片刻,她在房间里给自己找了一套衣衫穿上,虽然不知道是谁的衣衫,虽然不问自取当是贼,不过慕盈心想着自己怎么也算个客人,这种小事应该不用计较了。
自然,她几乎把自己是被救的身份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走出屋子后,她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那股奇怪的气息传出的方向,然后睁开眼睛,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腕朝着那个方向慢慢靠近。
走了一段廊回曲折的路径后,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山庄的什么位置,看着来往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几乎以为自己一直在闲人免进的后院里打转。
直到看到不远处足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台子,以及台子周围一圈极大的空旷空地,慕盈微微皱眉。
这劳什子庄子造这么大做什么,这是分分钟让人迷路的节奏是不是?
然后她就看到了台子边上的一棵树上似乎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