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乱成了一团,怒喝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有冷静的开始想法子破网,暴躁的开始乱砍,甚至不顾及是否会伤及无辜,逐渐,场面变得越来越失控……
“你看,人跟虫子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放到一起,不管死不死都会互相残杀。”楚易扫过看台,神情不乏嘲讽。
慕盈一动不动地坐在棺木的前方,面无表情。她被某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除了能在内心扎小人以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视线落到眼前的棺木上,比起棺木里的人,她更在意在棺木边上摆了一圈的镜子,看似随意的摆放,却好巧不巧地对应了台子上刻画的奇异符文的节点。
“得罪了。”一只手从慕盈的背后伸出,手上拿着一只镂空金丝缠绕玉簪,簪子轻轻落在慕盈微青的手腕筋脉上,忽地一划,血液缓缓渗出,一滴一滴滴落到看台,流到符文的纹路里被吸收,然后相应的镜子闪过一道亮光。
慕盈看着自己流血,看着自己的血液被这诡异的符文吸收,看着镜子忽明忽暗的反光,思绪走神了一下不知道簪子上抹了什么药剂,能让自己的伤口没有很快闭合,反而是持续流出。
“以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做血的源头,制造血河,庄主你已经断了庄子里所有人的后路了吧?”胡大夫淡淡道,拿着滴血的簪子插到了棺木上的刻印里。
“这些人活不了的。”楚易平静说着“毛骨悚然”的话语。
胡大夫神情微动。
明明周围的场面混乱嘈杂不堪,两人站立的地方却像是被隔绝了声息的荒绝之地。
“恩人。”慕盈煞风景地开口了,“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下血咒吗?”
楚易神情微变,忽然弯下腰,掐住慕盈的脖子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盈眨了下眼,失血过多导致面色渐渐透出青黑色的死气:“我……是人,应该是吧。”
楚易冷笑:“你好像忘了点事情,不如我现在帮你回想下,魔教的‘天女’慕盈。那日的虐杀跟今日相比也不遑多让,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被我刺死了,明明你死得不能再死了,你居然又活了?”
咦?
哦,原来是那个少年。
“所以,那你现在放我血的意思是让我再死一遍?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我奇奇怪怪的原因吧。”慕盈的视线转向他身后的棺木。
他问的问题,慕盈不可能回答,也不能回答。
奇怪,那个少年明明也被自己重伤,那种伤势,那种状态……
他是怎么回复到现在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年纪跟自己的年纪怎么有点对不上呢?
这也难怪自己一直只是觉得熟悉。
楚易松开了手,又是一声冷笑:“无所谓,反正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要的也不过是那个结果而已。想必你还不知道,你死后,我就拿你炼血虫,很奇怪,血虫在你体内居然适应得极好,然后我的阵法正好缺一个血引。”
他的表情不同寻常,狞笑若颠。
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