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马车旁边的杨三漽,没想到夏鸿腾真的筹到了大部分银两,心中崇拜度暴到极点,见到那个李雨烟退身后,再没有人献身,此时离两千两黄金还差多半多,不由急声道:
“靡靡之音,终非君子之道,我家兄弟大才,今天为救友人,才破例自坠凡尘,不过筹得千金之后,以后必不会再玩此道!”
能率乡勇挡下金兵之辈,杨三漽当得也有有勇有谋之人,他自然知道一个书生若长时间混迹秦淮河,对他以后的仕途大有影响。
民间传说,那些腐朽大儒,最是看不上这种不修君子之风之人。
夏兄弟为救自家妹子,算是尽心尽力,自家自不可再让人家受难,能在言语上有所衬托,尽些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听到凝香才子以后再不会谱曲,时刻关注这边动静的倚月楼当红花魁顾盼盼,和水云袖花魁宫心柳同时踏水而来,几乎同步跃至夏鸿腾跟前,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倒出各自带来的手饰盒,顿时,什么耳环,金钗,挂串,倒满一地。
“凝香公子,我们姐妹愿各出三百金以随身小物,为自己各求一曲!”
秦淮河北岸,其她刚听到风声,正疾步赶来的另外画舫的花魁们直接听哭了,这两人凑齐剩下的六百金,岂不是心存封杀我等之意吗?
不由加快脚步,期望那个什么凝香才子别应下来!
能在秦淮河混上一舫花魁之人,果然都是绝色之辈,夏鸿腾看到这两女出场,同样亮瞎自己,其中水云袖的宫心柳,眉点朱砂,滑眸斜睨,走得宫庭盛装高高在上风格,当得显眼。
而倚月楼的顾盼盼,则是轻垂玉螓,见夏鸿腾望过来,还礼貌地鞠上一躬,微颜展唇,浅露出一排皓齿。
果然是高人,随意间,都能展现自己最迷人的一面!
“咳咳,那个宫姑娘,你想谱哪种类似的?”夏鸿腾很有职业道德地问道。
“我们水云袖擅长鼓曲,最崇拜当年圣王破阵乐,奈何已失传,眼下外域联兵压阵,奴家一直想编一曲能振奋将士战意之曲,可是宫心柳水平有限,未能成功。如若可以,请公子为我谱一曲类似圣王破阵乐的曲子,不求十分,只求一分神似即可!”
战曲难求,宫心柳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她不知为何,却对眼前这个一曲凝香的男人,有着莫名的期待,直觉告诉她,或许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夏鸿腾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圣王破阵乐吗?
不过,人家重金相筹,机不可失,不就是战鼓曲吗?
他倒还真听过一首,至于人家能不能领悟到要用的精髓,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首从军行,曾经笑傲边塞数十年,同样让敌人闻风丧胆,凭着如今的乐技,夏鸿腾把两世感觉和见解都融入了进去,指法和音声,难言的苍劲有力,把曲中要表达的雄浑刚健,慷慨激昂,倾泻的淋漓尽致。
“真带劲,热血沸腾啊,听得我也想马上从军打仗了!”有书生不由喃喃自语。
“几息成曲?要不要这么夸张?哪里跑出来的狠人?”也有书生皱眉道。
“这位仁兄说的对,他这么一下把才气拉出新高度,让我等以后如何骗这些花魁们玩?”有摇扇书生想上前揍人。
宫心柳没想到夏鸿腾单凭琴技,就一人把这首诗魂差不多演奏出来,那要是配上战鼓和战阵,岂不是非常有可能让这首战鼓曲重现江湖吗?
越仔细回味她的秀目越是睁得大亮,听过此曲后,她受益良多,心中大型鼓曲鼓阵排列,初具腹稿,不由定睛多看了夏鸿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