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过澡,空气中充盈着她身上的馥郁幽香。
烟粉色浴袍柔软,里面是贴肤的吊带底裙,略微宽松的领口处,莹白锁骨之下可见深沟,如雪山起伏的圆润半隐半露。
周宗砚静立在几步开外,虽然“克己复礼”刻进了教养,但此时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停留了两秒。
她面色很热,瓷白肌肤氤氲出湿润的粉,不知是被水汽蒸过的缘故,还是其他。
女孩神情不太自然,身体也微微僵硬。
可以看出,确实被他无声无响地归来而吓到。
无言对视,夜晚空寂绵长。
顾予笙安安静静地岿然不动。
眼神澄澈清白,无形中的春色纯欲而又撩人。
起初见到周宗砚的刹那,她出于本能地想用手去挡住前胸。
但为什么最后又放弃。
是因为不想再让他误解。
误会她的防备心,只针对于他。
重点是,她衣柜里所有的睡衣款式都不算前卫,唯独身上这件稍显性感。
偏偏,自己随手就拿了。
要命。
仿佛又有一种重蹈覆辙的既视感。
不同的是,这次她表现得格外淡定。
淡定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手机尚处于通话中。
那头徐界屏息以待,长时间等不到老板的回应,大致能猜到什么,便自作主张悄悄挂断了电话。
周宗砚慢慢回过神,视线波澜不惊地移开,看了眼早已熄灭的手机屏幕,温声嘱咐女孩,“先睡吧,我处理点事。”
顾予笙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朝卧室走。
“等等。”男人叫住她。
迈腿到玄关处的储物柜前,周宗砚找出吹风机递给她。
“头发吹干再睡。”
她伸手接过,“谢谢。”
突然变得礼貌客气起来。
原因不言而喻,彼此都心知肚明。
女孩走后,周宗砚拨通某特助的电话,继续刚才未完的行程汇报。
明晚有一个慈善拍卖会,徐界征询老板的意见,要不要出席。
主办方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周氏执掌人来科隆,在飞机落地不到八小时便发来邀请函。
这种层次的拍卖,最终受益者自然是当地慈善机构。
按照以往惯例,徐界深知自家先生大概率不会出席,但出于职责所需,他也只是随口汇报一句而已,未曾想,本次却不尽然。
周宗砚让他将拍卖会的藏品清单发过来。
既然要过目藏品,就说明有很大可能性会去。
想到这里,徐界不禁老毛病又犯,试探着道:“据说这次拍卖的重头戏是一颗安哥拉最新出土的稀世粉钻,顾小姐应该会喜欢。”
周宗砚淡声:“我追个女人,还难为你来劳神费心。”
额。
徐界抹汗,不敢再多嘴。
卧室里,顾予笙拿着一本《圣经》倚靠在床头。
通篇希腊文,她看不懂,但每页最后的笔记注释却很有意思。
周老板出差有带书的习惯,而且他的阅读喜好,从表面来看,似乎与经商全无关联。
修身养性,是上帝给予得胜者最后的救赎。
所以,太子爷这是提前享受退休后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