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师徒忍不住大急。
此刻,莫声谷与王道宗,周真得等人也围了过来。一起焦急的问道:“双清姐姐!你快说呀,六哥,他怎么了?”
双清悲泣道:“那张宇初身为当今皇上御封的天师。又是龙虎山天师教第四十三代教主。没想到却半点也没有出家之人的慈悲怜悯之心。他居然和柳北溟,沆瀣一气,在湖北面,离着杨师弟他们约有百丈之处,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炼丹炉。他们将,将六哥......六哥......”
说到“六哥”二字,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张三丰伸手紧紧一握,双清纤纤小手,感觉到她小手一片冰凉。
张三丰心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浓浓的不安与心痛,他强行压住心中的不安。柔声又焦急的道:“丫头,你快说,梨亭他怎么啦?”
双清悲泣道:“他们将六哥,扒光了衣服,丢进了炼丹炉中。那炼丹炉下堆满了干燥的柴火,也淋上了火油。我,我本来想出手,将六哥救出。可是,可是,我若是出手救六哥,凭我的功夫,能不能打败那张宇初,尚还是未知之数。可是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救了殷六哥,却恐怕会害了杨兄弟他们。所以,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姐姐也不知道会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万一,我出手之时,他们却拿我姐的性命来威胁于我。那我该怎么办?”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张三丰。脸上尽是愧疚无助与伤心。
张三丰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将这个可怜又无助的小姑娘,紧紧的搂入怀中。伸手拍拍她,柔弱的香肩。柔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老道虽然被他抓住了五个弟子。但他张宇初老杂毛,想让老道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呵呵!他恐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双清丫头,你不要伤心,等会儿和老道一起出去。一定可以救出梨亭他们。”
七侠莫声谷担心的道:“师父,看来这位龙虎山的天师,是真的想将六哥拿来炼丹了。师父,我们快点去救六哥吧!”
四侠张松溪也是紧张担心的道:“是啊,师父,七弟说的不错。我们快去救六弟吧!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三丰皱眉问道:“丫头,你回来之时,他们点火没有?”
双清悲泣着摇摇头。
张三丰忽然松了一口气。伸手拍拍双清肩膀。
其实,他心中的担心,一点都不比双清少。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只是不想让双清愧疚之责,故意装作如此轻松的安慰于她。
他一声轻笑:“老道明白了。双清丫头。你先别急着伤心。你那么聪明。难道没看出这件事中的蹊跷吗?”
双清一愕,低声喃喃的道:“蹊跷?什么意思?”
张三丰微笑道:“什么意思?丫头,你平常那么聪明。怎么今天就看不透呢?”
双清目光迷惘的看着张三丰。见到这位老人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双清本是聪明绝顶,精灵剔透之人,她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目光顿时一亮,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山丰笑盈盈的道:“丫头,你果然聪明。现在你还伤心难过吗?”
双清却狠狠的咬了咬牙。冷冷的道:“好你个张宇初老牛鼻子!原来你打的是这个鬼主意!好!有意思,今天本姑娘便与你好好的斗一斗。看究竟是你聪明还是我厉害?”
这下轮到张松溪兄弟着急了。
三侠俞岱岩虽然一向沉默寡言,只是事关五个兄弟的生死,此刻他也是忍不住方寸大乱。他目光看着师父,心中不无担心的说道:“师父,六弟既然已经被他们投进了炼丹炉,那六弟的处境,也就相当危险。可是正如双清妹子所说,等一下我们去救六弟之时。却还要顾着杨师弟他们的安危。万一他要我们来个二择其一,那我们这不是进退两难呐?”
张三丰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走出洞口。
他面对着初升的朝阳。不由的微微的眯起了双目。
此刻,方交辰时。距离约定的午时还有两个时辰。
张三丰对着朝阳。眯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对着二弟子俞莲舟说道:“莲舟,等会儿为师要与那张宇初算总账。这一次你大哥远桥没有来。在这里,我这些徒弟们当中,就你排行最大。记住,等会儿,一旦我们与天师教冲突起来,你可不能弱了,我们武当派的威名。江湖上都说,天师教作为护国神教,无形中稳压我们武当派一头。今日我们武当派就要稳他压他一头!让他张宇初知道,我武当派可不是好惹的!”
双清从山洞中慢慢走出。听到张三丰的话,她也是忍不住嫣然一笑,声音娇媚的道:“二哥,三哥,今天小妹与各位兄弟,一齐并肩作战。小妹今天也要让那张宇初好好尝尝,被挑衅的代价!”
俞莲舟兄弟听到她语音娇媚婉转的说话,不由心中一凛,他们与双清这一路将近千里行来,都已经领教了,只要双清对敌人,如此娇媚婉转的说话,那她绝对就是动了杀机。只是不知,这一次,她又要动用哪种秘密武器?
是【地狱天堂】?
还是【恶魔之吻】?
亦或者是【人间极乐】?
也许是他们不知道的另外一种致命而恐怖的毒药?
他们兄弟自在心中猜测。
双清却忽然道:“前辈,二哥,三哥,你们饿了没有?此刻到午时还有两个时辰。难道等会儿,我们要饿着肚子,去跟张宇初他们交锋吗?”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张三丰师徒诸人,顿时肚子就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特别是二侠俞莲舟与四侠张松溪、七侠莫声谷和八侠邱玄清四人,他们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一天一夜,水米未曾粘牙。可是饿急了。只是练武之人,行走江湖。有时候找不到吃的,饿他个三两日的也是常事。
虽然他们兄弟也跟师父学习过辟谷之术。
可是他们毕竟是肉体凡胎。不似他们的师父,张三丰一般,天赋异禀。可以日啖斗米。亦可以数月不食。一冬一夏,唯一蓑一笠,一件破衲衣,便可避寒暑。
他们兄弟现在还达不到这个境界。饭,还是要吃滴,觉,也是要睡滴。冬天,还是要盖被子滴。
闲言表过,言归正传。
当下莫声谷用手抚着咕噜噜,不断抗议的肚子,振振有词的道:“双清姐姐,民以食为天。又有俗话说,皇帝也不差饿兵。小弟可是饿的很呐。”
俞莲舟俞岱岩兄弟俩,平常都是人狠话不多。可是这次,他们也是无奈的一起摇头。
俞莲舟说道:“师父,弟子从前日晚间到现在,粒米未曾粘牙。确实也饿的很呐。那要不,三弟、四弟,我们兄弟几个,在附近打点野味回来。大家烤着,将就凑合一下?”
俞莲舟兄弟都知道,师父张三丰虽然是出家之人,却是酒肉穿肠过,三清心中留。是位不忌荤腥的出家人。
要不,当初在胡桃坡。张三丰也就不会去抢,双英姐妹烤的烤鸡了。
张三丰听到他们要去打猎。便不由的想起了双英姐妹所烤的,脂香四溢,颜色金黄,皮脆肉嫩。又掺杂着各种草药香气的烤兔,烤鸡。更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张三丰当即点头答应。但是附近有个卑鄙无耻的张宇初,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徒儿涉险。
当然,他也舍不得让双清这丫头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