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的雪早就被清理干净,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车速,但出了城区,前两天的大雪让市郊这片的道路异常难走,足足用了快一个小时,我们才赶到了事发的工地。
这里原来是一片平房区,原本是临江机砖厂的家属区,后来机砖厂黄了,留下了废弃的厂房和这片家属区。
因为临江新区的开发建设,家属区和废弃的厂区都被划入了拆迁范围,最近这一个多月马开江一直忙活着拆迁的事。
在一片形如废墟的断壁残垣间,我们见到了马开江。
“呦,韩队长,您怎么也过来了?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马开江边说边大踏步的朝我们走过来。
“不好意思啊马总,这道太难走了,怎么着?你们拆迁闹出人命了?”韩卫国看着马开江问道。
马开江连连摆手,“不不不,韩队长,这跟我们可没关系,我们工人过来的时候那人就在院子里了,还,还……”
“还怎么了?”韩卫国急切问道。
“还被堆成了个雪人,要不是我们工人好事,差点就给拍院里了!”马开江指着不远处的钩机说道。
“雪人?”韩卫国惊诧道,“尸体在哪,带我们过去看看!”
“好,就在那边!”马开江说完转身带路。
我们跟着马开江来到一处院子,这是一排联脊房,几道低矮的院墙将房前隔出了数个院子。
积雪映着月光,依稀能够看到一个雪人孤零零的堆在院里,四周脚印凌乱,雪人的身上还有一个脚印形状的坑。
“马总,不是让你保护现场了吗?你看着全都是脚印,这现场都破坏了!”我嗔怪的对马开江说道。
“不是,傅老弟,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那工人进来看的,那时候我还没来,我过来之后,我就没让他们进来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马开江连连道歉。
韩卫国摆了摆手,“没事,马总,这不怨你!”
说完,韩卫国径直来到了雪人跟前。
“鬼哥,大明白,插灯,二哥,拍照!”韩卫国喊了一声。
照明灯亮起,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雪人头部的雪别扒掉了一块,露出半张铁青的人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光。
“初哥,你先看看,大老刘他们等会儿才能过来!”韩卫国说道。
我在雪人面前蹲下身子,看着那半张铁青的脸,周身被积雪覆盖,像是披了一件套头的白斗篷。
由于露出的面部太小,我一时间竟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不过这死者应该上了年纪,肯定不是年轻人。
我站起身,仔细查看着雪人四周,突然,我发现雪人身体下半部分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身下的雪也有掉落的痕迹。
“师父,这雪人应该被移动过啊?”我指着那裂痕对韩卫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