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真想去买绢花,哎,凭着原主的记忆,她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现在沈杏拿着这钱就只想干一件事,买吃的。她饿死了,也馋死了,缺油水,严重缺油水。
沈杏抬头看看已经偏西的日头,“爹,我去讨碗水,咱把黄馍吃了。”沈杏拿着大碗往热气腾腾的包子铺走去。
好一会儿。沈杏端着碗温水递给她爹,“爹,给。”
“你先吃,爹这有三个黄馍,你吃饱了爹再吃。”沈吉富把黄馍递给沈杏。
沈杏拿过一个黄馍,“咱一起吃,我吃一个都饱了,爹,你吃。”带过来五个馍,她爹和她哥一人两个,她一个,这是家里早分好的。
咬一口馍,喝一大口水,沈杏想着刚才的大肉包子。菜包子两文钱一个,肉包子三文钱一个,她当然要想吃肉包子,手上15文,可以买5个,一个人可以吃到饱,吃到撑。
可是望着不远处那个憨厚的老爹,来这一个多月,家里地里重活累活都是她爹和她哥干,再想想,家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平时一口姐,姐的喊着,昨天晚上巴巴看着她,让她把镇上看到的好吃好玩的回来说给他们听,她还承诺给他们带好吃的呢。
吃独食的念头就这样被压下去了,忍着饿,咽着口水,沈杏厚着脸皮跟卖包子的大伯讨了碗水慢吞吞的走回来了。
吃完馍,跟沈吉富打了声招呼,沈杏就在附近转悠开了。看到前面有个肉铺,沈杏二话不说问了价钱,买了一斤前腿肉并一个猪骨,花去了12文。拎着肉的沈杏心里乐开了花,还好刚才没买包子,15文全花光才五个包子,家里六口人,一人一个都摊不下来。有了这些肉和骨头,怎么着每人能捞着一块肉吃,一碗骨头汤喝。
乐呵完,沈杏深深地鄙视了自己一回,瞧瞧自个这馋样。
日头渐西,来摆摊卖货的不少农家都收拾准备回去了,肉铺不远处,有个货郎还在叫卖。沈杏看到麦芽糖了,问了价格,花了三文买了六块麦芽糖块,货郎还送了沈杏一小碎块。沈杏道了谢,乐颠颠的把碎糖块丢进嘴里。“甜,真甜。”瞬间满足了。
沈杏回到她爹的摊位前,把肉和骨头放进背篓里。“爹,哥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应该是揽着活了。”
“嗯,这个时辰,估计快干完了,咱们再等等他。”
“爹,那边有个木器店,我去瞅瞅,刚看好几个人从我们摊子上走过,去了那家木器铺子,买了好些东西。”
沈杏不等她爹回话就走向木器店,这次好不容易来镇上,刚转悠半天,她也没想出啥赚钱主意。想着,她爹好歹会些木器活,刚才看到别人去木器店有买锅盖,有买木盆的,她去看看,不复杂的话,怂恿她爹也做些大件,好多卖些钱。
走进木器铺子,掌柜的看是一小姑娘也没上前招呼她,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珠子。
沈杏左看看右看看,将锅盖拿在手里,挺沉,不是很复杂,用手量了几个尺寸。再看看木桌,木凳,寻思着她爹也能做,就是废些工夫。
“掌柜的,你这还有犁耙?”一个中年人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算盘,热情的迎了上去,“你要犁耙,什么样的?”
“就是犁地用的,一个人在后面犁,一个人在前面拉,人力的那种,我这刚买了几亩荒地,这几天得抓紧把地梨出来,赶上今年的春种。”
“那种啊?我这没有。”掌柜的想了想回道。
“那你这有哪种啊?”中年人有些急,地里的事可马虎不得。
“犁耙这个太复杂了,前几天我去县里,就你说的人力的,还得要500文一架,太贵,我就没进货。你要不明个去县里看看。”
“哎呀,这么贵啊,那行吧,谢谢掌柜的了。”中年人懊丧的走出铺子。在一旁的沈杏灵机一动,跑出铺子,追上中年人。
“大叔,您是不是要犁耙啊,人力的那种,我刚就在木器店里。”沈杏喊住刚刚那位中年人。
“是啊。”中年人一看是个小姑娘有些不耐烦。
“大叔,是这样的,我爹是个木匠,会做这个人力的犁耙,前面就是我爹的铺子,因为犁耙比较大,不好带来。”
“如果你要的话,我家可以400文卖给你。不过,得等下个大集的时候带给你。”沈杏想用价格吸引住中年人。
“你爹真会做?”中年人对沈杏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你可以去我爹摊子那看看,摆放的都是我爹自己做的木具,耐用得很。更何况我们也没收你钱,等做好了,下次大集带过来,您看了满意再付钱。就算不满意,也只是耽误几天时间。”
“但我家可比县里便宜整整一百文钱呢!”沈杏把一百文咬得重重的,继续用价格吸引着。
中年人显然有些心动,“那我跟你爹谈谈。”
“行嘞,那我先跑去跟我爹说说咋回事,您慢些走。”沈杏看对方松动了,立马跑去找她爹。
“爹,有个活,咱家接了。”沈杏兴匆匆的把对方要犁耙的事说了。
“那不成,不成,爹可没做过犁耙,犁耙最关键的是梨头,那可是铁做的,咱家也不会打铁。”沈吉富一听立马摆手,表示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