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本在眼前的物品神秘消失的时候,古代的人习惯称之为活见鬼,现代的人称之为近景魔术,这个连纸牌都还没发明的年代,吴永麟才不会相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把那碗羊肉变走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大家明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却同时选择了相信一个弱女子。看见被自己盯得渐渐心虚的九儿,吴永麟最后只是对着周围吼了一句:“我们没什么恶意,要吃东西光明正大的出来吃,放心,我们没有吃人肉的习惯,暂时借住一下贵宝地,如果你们愿意离开,我可以帮助你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帮你们安一处新家。”
空空的大殿并没有任何回音,所有的人像没事人似的各忙各的,中午的时候,胭脂公主来了一次,给他们送来了一些衣物与吃食,当吴永麟告诉她自己只会在这里再住一晚就会回去之后,胭脂公主转身骑马就离开了,这件事情,她比任何人都着急。
“你真的三天之后就要离开?那我爹怎么办?”
“你这样就不是一副好好坐下来谈话的口吻了,凡事有商就有量,你要搞清楚这一点,我当初可没答应过救你爹,你既然都安全到达这里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自己想办法,在这里,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救无数的人是救,难道救一个人不是救了?”
“救人与人品无关,完全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的时候,刀山火海我也敢闯,心情差,八抬大轿也不会去。我是个买卖人,如果救一个人往这里面要填进去几个人,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而且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因为你没有量,到我这里也没商的余地了。”
“你难道在怀疑我对你们有什么不轨?”
“事有蹊跷,如果现在你选择离开,我将求之不得,你最近一个人的饭量抵得上几个男人的了,再这样下去我养不活你。”
“人家不是月事来了嘛,要多补一补血,这样才能将元气补回来。”
“你少蒙我,今天我仔细研究过后殿出恭的角落了,那里并无任何血迹。”
“下流。”接着一声清脆的啪响之后,吴永麟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原本还很有道理追问下去的,现在却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瞬间形势急转而下。
吴永麟忽略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本质差别,男人有把柄,女人有漏洞,男人更多的时候是走钢丝,命悬一线,一旦一个小细节出现了纰漏,往往是全盘皆输。女人则不一样,她们有耍赖的本钱,她们可以利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将对方击倒,有些时候即使赢的不光彩,她们也不会在乎,在她们的字典里,从来不会出现输字。
对于九儿近乎哀怨的哭声中,吴永麟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丢脸,所有的人离他远远的,一个喜欢研究别人嘘嘘的人,只能称之为变态。
为了惩罚这帮没心没肺的家伙,吴永麟若无其事的看着那帮小子吃下那些动了手脚的羊肉,这里面同样包括像做贼一样再次夺走一只大羊腿的九儿。
我的清白我自己来证明。
九儿完全没有料到此刻吴永麟一直在死死的盯着她,等她端着一碗羊肉从眼前消失,然后端着一个空荡荡的碗从神龛后再次出现,而装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舔着碗里边缘残留的肉渣的时候,吴永麟才不相信一个女人能将满满的一碗羊肉瞬间灌到胃里面去,除非她的胃是带拉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