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之常情。

在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很多前排的士兵都会下意识往后退去。

因此这种突发情况下，即便是再精锐的部队，此刻多多少少也会出现慌乱。

并且，这支骑兵大军的速度奇快！

明明刚才还在天地相接之处，此时已经只离他的军队五十步！

时间太紧急了！

慌乱的军队无法快速将阵型列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骑士杀入阵中，而且他们还毫无还手之力。

卡里布塔斯看了一个小女孩，仅是看了一眼，他都能够感受到对方那一身冰冷的杀意，这让他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虽然这群骑士的技巧不是很好，但招架不住有一个强大的统帅。

在雅德维加的带领下，冲锋几乎没有任何停滞。

甲叶碰撞声、肉体碰撞声、利器入体声，以及一朵朵血色花朵应声绽放开来。

卡里布塔斯的军队已经被撕裂了开来！

不少人后退着，想要避开正在猛烈冲锋的骑兵。

但也有不少人也前进着，想要迎击正在猛烈冲锋的骑兵。

前进的人和后退的人撞在了一起、拥堵在了一起，想要前进的人没法前进，想要后退的人没法后退。

整个军队完全乱作了一团，阵型成了一团浆糊。

各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不少人想要听到指挥声，但那都是白费力气。

乱七八糟的喊叫声、哀嚎声完全盖过了指挥的声音，在无法指挥士兵而士兵又听不到任何指挥声的情况下，阵型是越来越乱。

不少人甚至被推倒在地，然后被混乱的方阵人群踩成了肉饼！

卡里布塔斯咬紧了牙关，那庞大的力道，仿佛恨不得将口中的牙齿尽数咬碎一般。

跑！

空荡荡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在他准备离开的跑路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从身体深处传出的强烈警告！

有危险——

卡里布塔斯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剑，可还不等他拔出剑来，他胯下的战马就发出一声嘶鸣。

一时间没有坐稳，他跌落在地上。

再然后他现在自己的视野一片黑暗，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只听见一句，“仁德列克，将帅旗推倒！驱散他们后整军！”

不知是过了多久，卡里布塔斯才重见光明，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袋子里面。

向外爬去，在抬头的瞬间，一抹血红的残阳映入他眼中。

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个侧坐在马背上的女孩，头顶飘着闪烁金光的鸢尾旗，此人是谁也不言而喻。

“听说你是雅盖沃的弟弟？”

“是。”

“是因为没有继承土地而忌恨于他吗？”

“......”

问题过于露骨直白，卡里布塔斯无法回答。

“维陶塔斯要输了，是要跟着他一起流放，还是信我主进行改宗？”

“陛下！我改宗！”

“欸？这么快就叫我陛下吗？那诺夫哥罗德、谢韦尔斯基就是我波兰‘名义’上的领土咯！”

雅德维加语速极高，自问自答就将这个事情决定了下来，并且加重“名义”二字，意思是遇到麻烦别找波兰，要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