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熊莉进来之后，眼神就在司离的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司离浑身不自在。

“新人交给我吧，董玲，刚才钱队说还有别的任务给你，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熊莉说完就走到了司离身边，在枪架子上验证了一下指纹之后取出来了最上面的一把阿尔蒂马克斯100型轻机枪，她的枪口瞄准了还没有升起任何靶子的靶场，弹鼓中也没有填装任何弹药，但那种威慑力让司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手中的枪口可能下一秒就会对准自己的眉心。

“钱队叫我？”

此时，董玲变成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人，熊莉的反客为主让这个小丫头感觉有些别扭，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司离下来的时候，钱思邈办公室的灯是黑着的。

本来想要分辨两句，毕竟谁都不喜欢安排好的工作临时出现变动，或者说临时派发任务，谁还不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呢？

但熊莉的果断和不近人情在一分队是出了名的，甚至虽然她只是一个副队长，一些队员也宁愿去找钱思邈商量事情，也不找她。

沉了口气，董玲不想和她掰扯，再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不过是个观察员组长，没必要和副队长争个高低，而且要被熊莉带训的人是司离，自己也算是落得清闲。

就这样自我安慰着，董玲应了句“好吧”就转身离开了。

伴随着这个娇小的身影从隔间中离开，玻璃门缓慢关上，司离的目光一直目送着董玲在一个拐角后消失。

“副……副队长？”

司离试探性地叫了一句熊莉的名字，面前的女人端着枪没有动，一时间房间里散入了一阵寂静。

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作战服，和司离身上宽松的城市迷彩不同，看上去单纯的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好像是乌鸦的羽毛。

扎着一头高马尾，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乌黑的瞳孔，透露着冷峻的光芒。

和她并排站着，司离也望向空空如也的靶场，有些不知所措。

“你加入玄武多长时间了？”

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司离弯腰从弹药箱中拿出了手枪的弹夹，动作十分生疏地往里面添加着子弹：

“大概……快一周了。”

边说，她边偷摸瞄了一眼熊莉，后者微微挑眉，而后将枪放在了桌子上，没收了司离手中的子弹和弹夹，动作熟练地将一颗颗子弹放进去，而后放进了手枪中，将握把冲着司离的方向，好像是要将枪递给他。

“谢谢。”

司离刚伸手，突然手枪在熊莉的掌心一转，这玩意儿就像是她的玩物一样，下一秒女人的手臂迅速抬起，在司离的脑袋上重重一敲，痛得她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枪就被扔到了熊莉左手上，而后右手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她脸上，最后脑袋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是枪口。

熊莉的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司离被打蒙了，刚才那一巴掌虽然不是很重，但脸上异常得疼，她伸手摸了摸面颊，才注意到原来是脸上被熊莉的戒指给划除了一道红印。

眉头一皱，司离瞪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

“生气吗？”

“……”

“看到你，我也一样生气。”

没有前因后果的，熊莉再次抬起手企图用握把砸向司离的脑袋，但后者的反应极快，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靠在枪架上，伴随着架子晃动，冲锋枪掉了下来，司离眼疾手快，用腿一垫，将枪踢了起来，反手抓住之后就对准了熊莉的脑袋。

几乎是同时，熊莉的枪口也对准了司离。

微微喘着粗气，司离静静地盯着熊莉，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

“副队长，我们应该不熟吧？”

熊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猛地抬起自己的手向头顶的软包开了一枪。

“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司离的耳朵一阵蜂鸣，连带着脑袋都在隐隐作痛。

“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我想刚才已经分出胜负了。”

熊莉说完将弹匣退出膛，随手把这些铁疙瘩扔到手边的弹药箱，靠在桌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场没有开场的战斗就此结束，胜负在刹那间分出，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司离。

但后者却觉得莫名其妙。

房间里充斥着硝烟味儿，司离换了个方向，找到了距离熊莉最远的位置，靠在门板上一脸警惕，。

手已经扣在门板上，指纹验证通过，稍有不对劲，司离就能夺路而逃，。

“胜负？如果副队长人生的成就感只能通过虐菜才能实现，人生是不是有点儿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