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包括一直沉默不语的辛先生在内,凝鬼门两人都坐直了身体,神情间带着急切。
夏悠笑了笑,又道:
“这还是晚生几月前,刚来枫林镇,偶然从旁人那里听到的往事,讲述的是镇南边秦医师祖上的亲身经历。”
“约有八九十年前,一富贵公子携了几名外地青楼女子,来此兴登山游玩,结果刚到枫林镇,就一病不起,找了附近的一些医师诊断,被告之疑似患了花柳症......那公子大怒,当场命人把相陪的贱籍女子给打死,暴尸荒野!”
“秦医师祖辈行医,曾祖也是其中一位诊断人,有些于心不忍,便等那富贵公子离开后,请人把几名女子尸首埋在了镇外,地点正是四十里外的乱葬岗。”
前日吸收怨种时,夏悠看到了不少鬼怪的记忆。
有一只怨鬼恰巧也是同年代的青楼女子,且与红衣女鬼姐妹的原籍方向迥异。
现在这么一说,若凝鬼门真的信了,肯定会被带进沟里。
而夏良卓心中则有些无语。
明明自己这侄儿来到枫林镇以后,根本没在镇上待几天,怎么会与人有过什么攀谈闲聊?
想想也不可能!
但他是个精明沉稳之人,虽然有些不明其意,却没露出半分异色,直至段德水把目光看向他,才沉吟着一拱手:
“还请水德大师见谅,良卓平日里忙于一些俗物,倒并未怎么与乡邻做熟,二位不妨亲自去镇口秦医师家里问问,或许能知晓更多......”
他这是念及自从夏良志去世后,夏悠一扫以前的温和迂腐,变得有主意得多,心知刚才的话不论目的,至少应该并非信口雌黄,经得起推敲盘问。
“哈哈,夏家公子名声在外,又不比市井街头的一些泼皮闲汉,我怎会信不过!只是那其中究竟有没有师弟曾祖的故人,倒要再看看。”
探知到了“外地青楼女子”的消息,那段德水与辛先生两人脸上都露出喜色,随即又话锋一转,拱手道:
“既然已有线索,我等便好办得多了,左右秦医师就住在这镇子里,也不用急着赶去求证,现在先帮夏府看一场风水吧!”
见夏良卓露出迟疑之色,他连忙正色道:
“今日登门拜访原本就显得冒昧,又意外得了消息,或可解决我师弟先辈的一桩心事......我段某人薄名都在这风水一行上,夏家若看得起我,那就务必不要客气什么,免得传扬了出去,世人不明贵府心意,闲言乱语,反倒砸了我的招牌!”
夏良卓心中无奈。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来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但又实在有些揣测不安,唯恐发生上一回夏良志之事。
不过目光扫过自己的侄儿。
见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坐在一旁,神情镇定如常,无丝毫担忧之色,不由得情绪稍缓,当下微笑着点头:
“水德先生这是哪里话,您能出马,我夏家高兴都来不及......请,请!”
四人起身,往厅外走去。
在几名仆从护院和夏良卓、夏悠的相伴下,段德水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块罗盘,一脸郑重之色的从正门往后院走。
每路过一个厅堂时,必定会稍缓脚步,默默观看,凝神思索。
时而又指点一下家具摆设之类,各种专业术语脱口而出,头头是道。
还别说,那段德水虽然作为凝鬼门魔修,却或许真有些风水之术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