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龙上八煞(1 / 2)铁拳轰开生死路首页

山脚之下,抬头就能见到郁郁山头,以及密密匝匝的墓碑。

一大片驻扎了乌鸦的枯树与无字墓碑相伴,在这乌云盖顶的天气下,更添了三分诡秘。

那些根盘地角,弯环的老树,好似有毒蟒缠盘,屈曲不挠的枝丫,则如虬龙顶天。

杨乃武还没走进墓园就感受到了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息,只是再一想到幽魂草,以及即将到手的第二个词缀能力,一咬牙,杨乃武紧了紧背篼的绳索,还是义无反顾一头扎了进去。

“有怪莫怪,有怨莫怨。”

杨乃武絮絮叨叨地念叨。

他不是不信鬼神,恰恰相反——有武库,有穿越,有影子戏法,有种种超脱凡俗与认知的力量,再抱着朴素的唯物主义观去看待这个世界那才是不可取的。

兴许,某天不小心得罪了哪一尊神灵横死都有可能。

但他确实是有不得不闯入此地的理由。

朝廷重金通缉,衙役虎视眈眈。

陌生的地域,陌生的环境,与之打交道的也都还是一些豺狼虎豹。

杨乃武迫切需要安全感。

而这份安全感则是由词缀所提供,也只有词缀才能提供。

阴风盘旋卷起枯叶,两旁的无字碑文似乎在述说什么。

穿过干枯枝丫的风,好似发怨魂发出的阵阵哭泣。

杨乃武没由来地心头发寒,他左右扫视了一眼,没瞧着旁人,慢慢就把斗笠拉低,似乎这样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记得《草堂笔记》上面记载过——幽魂草株形挺拔,最高可达一米。

三三两两散布于坟头,偶尔也会与野菊花,胡麻等相伴。

极少数的幽魂草会小片生长,簇成景观。

花色相对野花要淡,以红白两种为主。

叶片的手感摸起来好似麻纸,花朵儿的头子呈矩圆披针形。

个别的甚至能够结出果实儿。

书上描述——其质脱俗,其性桀骜。

这是大乾朝百年之前,专描狐妖与书生,写草堂笔记那位纪大才子留下来的一段批注。

杨乃武心思极转,他本身素质过硬,脑海里思绪快若闪电,很多知识点,动动念就能够轻松回想起来——曾经看过的大多的书籍,一幕幕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又随时能够跃出口舌,朗朗上口,清脆表达。

他的目光四下寻觅,翻看那些趴在坟头的植物,口中念着:“叨扰了,还请不要怪罪。”

十数分钟后,杨乃武寻找草药,渐渐入迷,心中恐惧冲淡。

就当他拿锄头扒拉草地的时候。

轰隆!

一声惊雷。

“阿嚏~”

杨乃武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锄头落地,一抬头,就见一闪而过的亮光,拉出一道高大的影子来。

影子的本尊不知何时就静静矗立在了自己的身侧。

砰砰砰。

一颗心紧张跳动起来——何方鬼物?

杨乃武手一抖,袖中里的点钢对刺,顺势滑落入掌中。

点钢对刺是他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底气。

他微微转头装着不经意一瞥,一双草鞋,裹着泥浆,甚为粗犷。

乌云下的狂风把此人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是活人无疑!

杨乃武心下断定。

呼~

他出了一口大气,挪了挪脚,朝着那人看去。

方面黑髯,双眉斜飞如鬓,身上同样披着蓑衣。

另外其背上背着一箱子,裤腿沾着淤泥,比自己体面的是,此人腰间挎着一柄铁剑,腰背挺拔,自生一股不凡气势。

哦,对了。

方脸汉子的手里还抓着一块……

嗯,罗盘?

杨乃武眉头跳了跳,“风水师?”他理了理嗓子,试探着问道。

方脸汉子把草帽拔起,放到背箱上面,冲着杨乃武淡然一笑道:“吓唬着你了吗?小兄弟。”

其实只看年龄的话,杨乃武与这人差不多大,岁数实则难分高低。

不过,大概是平日习惯了抖搂威风,这高大汉子说话的口吻,自然而然地居上,在杨乃武面前拿大,称杨乃武为弟。

“你这人儿,走路怎么没个声儿?”

杨乃武皱眉道,同时暗忖,对方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

至于为什么?

就凭此人气魄十足,没有衙役,尤其是狱卒的那种阴邪之气。

“是你自个儿找东西太入迷。”

手抓罗盘的高个汉子,如是解释。

杨乃武眼珠子转了转,不予理会,便开口道:“哎,那算是我的问题,你别见怪。”

说罢,拾起锄头就要离开,他不想惹是生非。

“唉,等等。”

一只手骨节分明大手蓦地从背后探来。

杨乃武是有功夫底子在身的,只是没有练出一个章法。

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个地方叫做武行,分门别类划定出了一些所谓的境界,来给世间的武人定档,冠以头衔。

这些规矩,境界的叫法与读书人类似又不太一样。

武夫分为一练到四练。

但是并非类似于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的区别。

所谓的四大练大抵上相当于儒学四经典《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秀才想要考举人,这四本书一本都不能少,统统都得吃透,四本书之间并未有高低之分。

而四大练就是如此,每一练其实是大差不差,各有所长,当世之人往往专注于某一种练法。

想要进阶,非得把四大练全部完成,才能在万千武夫中高人一等,形成举人从地位上碾压秀才的局面。

但四大练,具体如何,因为学艺未有成效,杨乃武也就没怎么关注。

练武顶多求一个体魄强壮,想要再进一步,杨家的家底够不上。

绝顶武夫都是世间罕见的大药堆叠出来的。

而且还有心性,悟性等等要求。

练武想要走上正途,比习文可要艰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