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在邻居王奶家吃饭,吃完饭后去楼下玩半小时放松心情。
六点半准时回到家中写作业。
爷爷是按照这个时间带自己长大的。
七点和爷爷一块看当天的新闻联播,看完回到卧室继续写作业,直到作业做完后才可以休息,如果是周五,那还可以在九点接到父亲的电话。
三年前的那天下午,吃完饭的自己与几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一起去废弃楼房探险。
那天好像出了点意外,他只记得一起去的小孩在回来后少了一个,并且其中一个身上沾满了泥。
在问了周围的小孩子都得不到任何答案,他就只当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那天他没有准时回到家中和爷爷一块看新闻联播,等他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七点半,新闻联播放完的时候。
主持人的告别与最后的片尾曲在安静房间里回荡,靠在沙发上的爷爷不知何时睡着了,就连手中的遥控器也掉在地上。
地上还散落着一堆白色药片,和一盒已经看不清标签的白色药瓶。
他关掉了电视,回到卧室按照同样的时间完成了任务,等待九点父亲打来的电话。
父亲爽约了,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在周五打过一个电话。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之后家中只剩自己一人,邻居王奶成为照顾自己的那个大人了。
至于他的爷爷,具其他人说,是因为心脏病发作才导致去世的,家中散落的药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时他并没有感到悲伤,只是一种超出寻常的平静,直到第二周的周一,照常回到家中的他在王奶家吃过晚饭后,照常打开电视,等待着当天的新闻联播。
难以用言语的悲伤充斥胸膛,名为悲伤的怪物想要从中宣泄而出,他大声哭泣,却始终大不过电视里传出的新闻声。
又是一周周五,自从上了初中后,方俊只能在这天下午回到家里吃饭,因为他不用赶着去上七点的晚自习。
吃过晚饭后在楼下放松,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喜欢摸我的头。
照常打开电视,七点的新闻联播准时播出,他坐在爷爷的位置上,扶起了被风吹倒在的药瓶。
他一直留着那个药瓶,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贪玩导致爷爷去世的愧疚。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爷爷走后的一个月内,他每天都期望着敲响房门的是父亲,可都是那些周围与爷爷关系较好的邻居。
父亲没有回来,而且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是一年后的某天周五,等待着父亲电话的他再也等不到,也没继续等了。
咚咚咚。
门外继续传来敲门声,但听起来不像是敲门的声音,更像是什么东西碰撞发出的响声。
方俊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想要仔细辨别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先前被新闻联播掩盖的细微声音被他捕获,有人在自己的门外走动,并且很焦急的样子。
咚咚咚咚。
连着四下的敲门声很是急切,这一次他确定了对方扣响的就是自己的房门,而不是隔壁屋子。
是父亲吗?
这个可能刚出现就被他否定。
根本不可能。
“谁?”
老旧房门并没有什么高级猫眼,从门上打一个孔的类型不仅让方俊看到门外的人,也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屋内。
透过猫眼望去,密不透光的走道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仔细看了一会没发现有人的踪迹,只好当做是有人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