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向事发地驶去,车上,小明正在向陆行知简单的汇报情况。
“尸体是在一处施工工地发现的。”
“根据报案消息,死者是名年轻女性,发现时全身基本赤裸,离得近的派出所警员到现在进行了初步勘测,未发现人员和车辆残留痕迹。”
“老吕呢?”
现在的已知信息太少,根本无法在脑海里形成有效判断,光凭小明说的那些信息,情杀、仇杀或者冲动杀人都有可能,甚至杀手还在现场附近观察,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跟着咱们呢!”小明伸手指了指后面跟着的几辆警车,“前后脚的事。”
南都市已经好几年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了。
陆行知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结合以往的案件,为这次突发案件做着后续可能的模拟。
小明很是知趣的闭上嘴,将注意力转向窗外那随着车速不断提升,而飞速后退的绿化带。
“哎,听说那女的连衣服都让人给扒了!”
“可不是吗!我看这情况,八成是情杀!”
“我看也是,不然这偏远的地方,正常人谁跑这来啊!”
“就是就是!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可拉倒吧,这死的虽然是女的,但杀人的也不一定是男的啊!”
陆行知刚下车,就看到警戒线外堆满了围观人群,各种猜测、赌咒和辱骂声直钻脑海,差点让他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破散开。
“散开散开!”
小明几步就冲了上去,带着一起到现场的警力,对围观群众展开了引导,等人群都散开了,陆行知朝着小明点点头,带着在一旁已经穿戴整齐的老吕,弯着腰进入了警戒线后。
“有什么发现吗?”
这是个年轻的女孩,长发垂腰,身材匀称,白皙的皮肤很是加分,半卧着躺在一个粗大的水泥涵管内,周身只有几片粗布遮掩住重要的部位,一看就是从原本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整体的造型和风格都极具诱惑,如果这不是一个死人的话。
瞪大凸显的双眼了无生机的对着陆行知,好像在诉说着自己死前的怨念,脖子上一道深色的勒痕对比于白皙的肤色,显现的更加明显。
“初步判定是窒息死亡。”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八点到十点之间。”
老吕又将戴着医用手套的双手按在死者头部,摸索了一圈。
“后脑有重物敲击的痕迹,应该是敲晕后勒死的。”
老吕停住了话头,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将视线与陆行知的眼神相对,然后两人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同时弯腰,瞪大了眼睛,开始找寻起什么来。
“这是怎么了?”
在外围疏散群众结束,刚到现场的小明看着两人屁股朝天,面朝大地的模样,一时之间按摸不着头脑。
“在找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这两人都在寻找一个答案,证伪或者证明的答案。
“找到了。”老吕从尸体遮挡的后面拿出一个东西,说话的语调传到小明的耳朵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点像找到证据的开心,但又夹杂了非常多的茫然与一些轻微的惊恐?
小明晃了晃脑袋,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老吕从事法医这一行已经快一辈子了,听他说,经过他手的尸体,差不多有上百具了,经常熬夜解剖,这现在大白天的,有什么能让他害怕惊恐的?
陆行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老吕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支墨绿色的铅笔,经过老吕角度的调整,可以毫无遮掩的看清笔尾的那两个标识。
“HB!”
“这不可能!”陆行知摇着头,语气肯定的否认道:“张司诚已经死了。”
“枪决那天我就在外面等着的!”
“十三年前的连环凶杀案在两年前就已经告破了!”
“老吕!你是知道的!”
陆行知的语调越到后面越是高昂,像是在批判着什么,又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老吕将铅笔小心的收进收集袋,“两年前的检测也是我。”
“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张司诚就是凶手,他也已经死了。”
“骨灰还是他儿子吴嘉拿走的,老卫陪着去埋的。”
“都化成灰了,肯定不会是这次的凶手了。”
老吕笑了笑,大概想缓解一下陆行知的情绪,“我可是党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建国后不准成精这条法规我还是知道的。”
“嘿,你也看网文啊!”小明一听老吕这话,立马露出都是同道中人的表情,“我想起来了。”
“铅笔,HB,勒死的女性还有故意摆出来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