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把细虫抓回来!”
离开医院,陆行知和卫峥嵘一起在车里沉默了一阵,然后伴随着猛烈拍打方向盘的声音,陆行知边说边发动了车。
“你去哪?”
“直接去?”
卫峥嵘还在想老杜,就是那个十三年前被细虫开车撞了的老兄弟,那次他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腿伤的太严重,没办法再从事刑警这个行业,只好黯然病退二线,现在好像半退休状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给女儿带孩子上。
“当然直接去!”
陆行知不断地加速换档,迫切的想要将细虫抓捕归案,但其实感情上跟老杜更好更深的卫峥嵘摇了摇头。
“不行,行知,你自己是知道的,细虫现在不光是撞上老杜的嫌疑人,他的身上,还有非常多的视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涉及到什么事情,冒然行动,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别说帮老杜还有郭胜利平反了,甚至有可能让他再次躲过法律的制裁!”
“那现在该怎么办!”陆行知现在情绪很乱,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实际上从当年卫峥嵘调离后,他就在很短的时间内肩负起警队的重担,并一直靠着自己走到今天,如果他是个单纯凭借喜怒还有情绪化的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他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不光是因为郭胜利醒来解开了有一个十三年前的谜团,还有在吴嘉那里,骤然得知,张司诚的背后,极有可能还有一双看不见的手隐藏着!
那就证明,两年前张司诚的落网及被毙,并不是真的给连环杀人案画上了句号,而是一个逗号,原来自己一直感觉,十三年前的人和事不断的在现在重现,这个感觉没有错,因为这些人和事情,都在不停的用着原本自己不明白的方式提醒着自己,事情还没有结束!
最终的凶手还没有落网!
当年的受害人没有真正的得到安息!!!
最后的救赎和审判,还没有到来!
但是陆行知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那个最终,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不过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还没能迈出这一步。
所以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剧烈!
他需要发泄!
“回局里!”卫峥嵘拍了拍陆行知的肩膀,用温和的语气道:“让老霍给咱们想想办法!”
“我们要把事情做的正大光明,不留尾巴,那就千万不能凭一时之愤慨,由自己胡来!”
“毕竟,我当年就是这样错的。”
这句话的语气很平淡,但落在陆行知耳朵里,却好似化作一团冰水,浇灭了他心头熊熊业火!
“师父。”
陆行知急忙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叫师父。”卫峥嵘摇了摇头,“叫老卫就行了。”
“我自己说自己,跟你没关系。”
“不管怎么说,当年都是我当了逃兵,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师父!”
陆行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卫峥嵘这样的想法是自己给自己所上的枷锁,有心想要帮他解开,但卫峥嵘却表示这个是自己的事情,跟所有的别人都无关。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警局。
“嗯?”
听到敲门声,戴着老花镜看材料的老霍抬起头,发现是陆行知和卫峥嵘,立马笑了起来。
“快进来!”
刚准备跟两人说些闲话放松放松,突然发现两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兴致也不高,老霍住了嘴,很有先见之明的从抽屉里面拿了块糖,快速的拨开糖纸,塞进嘴里。
有备无患,防止待会自己暴起低血糖。
“郭胜利醒了。”思索再三,卫峥嵘还是决定由自己开口,“他交待,十三年前砍伤白小伟和驾车撞伤老杜。”
“前一件事,是因为细虫给的错误信息,后面一件,则是他自己瞎了眼,替真凶细虫顶的罪!”
“嘭!”还没开始发火的陆行知被已经暴起的老霍吓了一跳,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这么愤怒的老霍了。
上次见老霍这样,好像还是十三年前,自己身旁的老卫最风光的时候吧,那时候老霍见天的被老卫气的跳脚。
“反了他还!”老霍气愤的背着手,大步来回的走动着,“都什么年代了?还给我搞这套社会上所谓的兄弟义气!!!”
“法盲!完完全全的法盲!”
“他郭胜利当年不就是个混社会的吗?”老卫一点也没被老霍的气势惊到,主要是这样的老霍就是被当年的自己给逼出来的。
“我们准备现在就把细虫抓回来。”
“好,不对!”刚应下来的老霍立马改了口,“这个细虫,曲振祥身上不光我们盯着,上次你们两个想要找他谈话,都需要专门的报告经过上面批准。”
“抓捕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刚安稳下来的陆行知又被身旁暴起的卫峥嵘吓了一跳,老卫这会火力全开,拍着桌子指着霍局的鼻子喊道。
“当年整个局里,就你这个当局长的磨磨唧唧!”
“人老杜那天晚上,差点就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