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老人家可来了!”
正当孙思邈等人快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刘神威挺着那有些发福的肚子跑了过来。
孙思邈丝毫不顾及刘神威的颜面,上来便横眉竖眼的来了一句“孽徒!”
“这几年你是白活了!”
看着师父发飙,刘神威也不敢再多言,灰头土脸的跟在孙思邈的后面,看见林萧和费鸡师还还抽空苦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问也能想到这俩年轻人是他的新师弟,此时师父正在气头上,而且大敌当前,他哪还有心思拿出大师兄的姿态跟师弟们寒暄寒暄。
现在刘神威是压力重重,上有皇权和师父给的压力,下有万千危难中的百姓,这两日是忙的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了。
一行人刚进屋,便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扑通跪到了面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吧!!”
刘神威赶忙将她扶起:“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朝廷不会...”
没等刘神威说完,孙思邈便冷哼一声,快步走向床榻。
显然刘神威后面的话是官话,在孙思邈看来就是没用的废话,把这些俗套都省去的话说不定就能抢出时间多救一个人。
床榻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盖着两层被褥却仍在发抖,并且还在不断的咳嗽着。
床榻周边也有一些血迹,可见是这个小男孩咳出来的血。
孙思邈掀开被褥先是大致在男孩全身看了看,接着便把起脉搏,眉头是越皱越深。
病症已经无需诊断,在这个年代所有与传染有关并且造成大面积死亡的病都统称瘟疫,比如天花,比如眼下的这场鼠疫。
鼠疫在民间多称为黑血病,因病人身上会长黑斑,病逝之后皮肤也会逐步发黑,道上那些还没有进行处理的尸体都是这种表象。
所以孙思邈并不是要去确定病症,也不是病原,而是并发症。
确定这个孩子已经到了何种情况,好加以施救。
“香灰加热。”
把完脉象后,孙思邈边说边掏出了几个小罐子。
费鸡师心领神会,赶忙拿出香灰去加热,这所谓香灰就是化石灰、麝香、沉香等药物掺杂在一起,加热之后放到罐子里,给病人拔火罐吸附湿毒缓解症状。
这也是对待瘟疫症状比较常用的手段,太医们大多也是如此治疗。
置完火罐,孙思邈紧接着拿出针袋开始施针。
这就是孙思邈的独到之处了,针灸疗法同样对于瘟疫有效果,并且相比于其他手段效果还比较显著,但这对施针人就有着极高的要求了。
面对不同的症状,扎哪,扎多深,扎多少针,所带来的效果截然不同。
太医署里针灸能力最好的就是刘神威,但他也仍与孙思邈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以说孙思邈现在所做的治疗,是整个太医署都做不到的。
这一屋子太医此时都在目不转睛的学习着...
林萧也在看,只是他看的东西与大家不同。
孙思邈能做到他一样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但是林萧却并不认为这是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