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上车时的慌慌张张,下车倒是没有那么匆匆忙忙。
每一个人都坦然面对着,未来的一段时间会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恐惧,害怕,人们并没有那么兴致勃勃,反而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出火车站了,突然晚霞满天,我们都愣住了。
漂泊异乡的孩子们,含辛茹苦的父母们。我们有着不同的身份,学生?职员?厨师?伟大的工人同志?
昨天在流泪吗?明天会辛苦吗?
管 他的呢!晚霞很美,向上看。
美好的画面定格在这一帧,却又被嘈杂的喇叭声破坏,辛杰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时刻,并配文朋友圈。
“定格时间本是神技,是相机让我们窥探了时间上的这一帧。朋友们,我到站啦!”
车流汹涌,一个抢着一个,这里还没有静止鸣笛,一瞬间竟让人有些烦躁。
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拨通了电话。
“哥!我出车站了。”
“老弟,这里车太多了,挤不上去,要不你来停车场吧,下楼一直往左走就行,我在路口等你。”
“好的哥!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辛杰骂了一声,“Tm的,不早说,老子刚提溜着行李上来,这下还得再提溜下去,真是糟糕!”
点了一支烟,吸了半道便扔掉了,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往楼下走。
他并没感觉很乏力,就是肩膀有些酸,可能是长时间不运动的原因了,来到了新地方,那就开始新的生活,明天开始晨跑。
终于走下了楼梯,拉出扶手,在石板路上拖着行李箱,终于在车站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男子。
他的头发很凌乱,但是不长,应该是几天没洗了,也没有冒油。个子也就一米七五多一点,下身牛仔裤,运动鞋,上身一个黑色的外套。
整体来说看不出来有什么搭配,就是随意的穿着。
辛杰不太敢确定,走到距离男子几米的距离,拨通了电话,只见男子瞬间就拿起了手机,辛杰赶忙挂断,朝着男子跑了过去。
“哥!我是辛杰。”
“啊!行,我叫潘海南,是新哥让我来接你的,我们上车吧。”
“好的南哥。”
说罢,潘海南带着辛杰朝着一辆面包车走去,潘海南贴心的为辛杰打开了后门,帮着把行李搬了上去,随即辛杰坐到副驾驶上。
潘海南将行李安顿好后,发动了车,两人朝着市区行驶着,一路上,开始了闲聊。
“小辛,你是今年新来的吗?”
“嗯!”
“咱项目刚开工的时候,也来了两个小孩儿,跟你一样是新来的。”
“他们现在呢?”
“咱项目部研究画图呢,一天也画不了几张,就在那磨叽,听说你CAD弄得不错啊!可以带带他们。”
“我们都半斤八两,不能说谁带谁,就一起研究吧,把活干好就行。”
“还是你会说啊!那两个小孩儿一天在办公室一声不吱,跟个哑巴似的,跟他们在项目上待着无聊死了。”
“不是每天都走现场吗?怎么在办公室待着。”
“走现场的时候不多,这活都干完了,就剩内业要搞了,他俩也搞不明白啥,就能画个图,还画的磨叽。
要不是新哥看他们刚来,别给他们开放假工资,怕他们跑了,早就给他们放假了!”
“放假工资不是跟在办公室待着的工资一样吗?”
“不一样,第一个月是一样的,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少,这要是给他们放假了,明年得五六月份才有活儿,谁能顶着住?”
“那也不错了,放假在家待着,掉毛不干还有钱拿,够意思了。”
“都那么说,一直都拿满月工资,一下给你降了一半还要多,真那样你也不能干。”
“是啊!人还是能接受自己往上去,可不敢往下来。”
“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黑工程,你呢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