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言,沈醉一眼就看出来了,道长是个有故事的人,他那凌乱的头发、唏嘘的胡子、忧郁的眼神,都深深的证明了,这人挺特么邋遢的。
“贫道有一个短命鬼师侄孙活着时候不干人事,在外收了不少散修弟子,不料这群孽畜竟勾结上了敌国探子,前些日子,被皇城司一窝端了,追根溯源才发现,他们这一股都是短命鬼,除了贫道一个师侄还活着,都死光了,最后追查到贫道这儿,倒是让贫道吃了些挂落。”道长缓缓说出了缘由,果然比那两位的要复杂一些。
看着道长颓废的样子,沈醉不由得腹诽:是啊,亿点点挂落就给你吃到天牢来了,道长你可真爱面子啊。
沈醉十分疑惑地问了一句:“道长,你都这般严重了,你那个师侄,他是被斩立决,还是被车裂、腰斩了?”
“这孽畜......”道长脸色有些挂不住:“这孽畜好像也在天牢。”
“道长。咱们狱友一场,我还是劝你坦白从...算了,道长你先别坦白了。”一想到自己坦白后反倒是更严重了,沈醉很是厚道的没有再提这茬:“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收了那伙人的银子?或者你才是他们的头头?不然怎么你师侄和他们关系那么近竟然处理的和你一样,你一定是与他们合谋的。”
道长闻言,愠怒道:“无量他娘个寿福,休得在此污蔑,贫道行得端做得正,是朝廷的鹰犬瞎了他们眼,将贫道构陷进了这天牢。”
一提到被构陷,沈醉突然觉得自己和道长有了共同语言,可转念一想,自己前身干的那档子事儿,果然还是苍蝇不叮无缝蛋,看着道长的眼神也从将信将疑变成完全不信了。
“牛鼻子说地是真滴。”杨永信然开口说了一句:“前些日子天牢的班房修缮,给俺提出去帮忙,俺当时就听见狱吏说了牛鼻子的事咧。”
这话一出,倒是让道长都吃了一惊:“他们都说了什么?之前怎么你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俺啊!”杨永信理直气壮道。
道长眼睛一翻,顿时无语了。
杨永信挠了挠头,抓了一下头上的虱子,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继续:“那个狱吏说高僧圆寂以后烧出来的是舍利子,牛鼻子坐化那天,一把火点过去,只剩下一张嘴咧。”
“这是何意?”道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纳闷道。
被道长几次三番打断话头,杨永信直接翻脸了:“俺话还没说完咧,你在这抢啥?你挺大个岁数,有没有教养?有没有礼貌?你娘是咋教你滴?”
急于吃瓜的沈醉赶紧上来打了个圆场:“别急,都别急啊。那个狱吏的意思就是说道长逼嘴真硬,火都烧不烂,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个狱吏还说啥了?”
沈醉现在就恨自己手上没有一把瓜子了,这里面果然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