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王!”乌校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靖江王从来不看别人有多少钱,反正在剑州这地界,没有人比他更有钱。”
“不妥!”正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的沈醉差点被呛到了,赶紧否决了这一目标:“那些叛徒都投靠了靖江王,这时候我们再向靖江王借钱,岂不是让这些人看了笑话?呵,本官这种刚毅之辈,绝不会向邪恶势力低头。”
看着乌校尉忠厚的长相,沈醉心道:姓乌的,你还真是个笑面虎啊,让我去招惹靖江王,是怕我死的太晚么?
沈醉继续开口问道:“剑州谁是第二有钱的人啊?我们去找第二有钱的人。”
这回乌校尉想了一想,回道:“那就得是转运使冯大人了,他该是这剑州除了靖江王之外最有钱的......”
“也不妥!”沈醉不待乌校尉将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本官爱面子,大伙都是朝廷命官,本官若是找他去借钱,岂不是让他觉得我这个臭外地的,来剑州要饭了吗?”
沈醉前身的记忆还在,他当然知道转运使是个肥差,能当上转运使之人,不是他现在能惹得起的。
“那排第三有钱的,末将认为就是刘守屹。”这回不用沈醉提问,乌校尉自己都会抢答了。
“刘守义?”沈醉听着这名字总感觉莫名的熟悉,在心里吐槽:好名字啊,就是可惜了怎么不姓王啊?他家有姓王的邻居吗?
乌校尉见沈醉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刘家,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刘守屹是刘家的长房老爷,这刘家世代经商,颇有家资,在剑州也是排的上号的大家了,若说有钱,刘家可排第三。”
沈醉一到这,便来了劲儿,赶紧继续打听:“他们家背景如何啊?有没有什么当官的?”
乌校尉想了半天,才回道:“对了,刘家有个旁系在京城当御史,就没有别的人了,不过他们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剑州,不仅剑州商人唯刘家马首是瞻,甚至外面的土匪刁民们也颇给刘家几分薄面。”
“他有多大的影响力,也不过就是一个臭商人,还敢和官斗?”沈醉一拍桌子,直接就决定好了。
经乌校尉一说,沈醉心里才有底了:王爷我惹不起、转运使我也惹不起,这封建王朝,商人根本斗不过官,我踏马的是大官,你丫不过就是一个臭带货的。嘿,这刘家真是一头大小合适、长短正好的肥羊。
直接扔给宋毅、张扬他们一个熟悉的眼神,几位老哥们瞬间会意了。
乌校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沈醉都决定好了,便直接闭口不言。
时值晌午,剑州的骄阳比之颍州要更热烈几分,这个时刻,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零星的几位,不是正在干活,就是急于讨生计的,这般酷热的天气,寻常人家都不会出门。
川香楼位于剑州最繁华的街道之上,高耸的楼阁在此显得尤为特别,在阁楼之上向下眺望,可将大半个剑州城的景色收入眼帘,作为剑州顶级的酒楼,出入之人也皆是达官显贵或财主富商。
酒楼内,除了一层正中央搭建了一个戏台,整个一楼除了桌椅板凳再无他物,二层以上,便全是包间雅座了。
四楼南侧,最大的一间包间,平日里从不曾对外开放,彼时一位身着丝绸长衫的男人坐在主位之上,独自一人享受着桌上的美食和窗外的美景,而屋内一女跪坐在角落、轻纱遮住了面,弹着琵琶,一女在一旁赤足跳舞,双脚上绑着的铃铛不断“叮铃”作响。
而这男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这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