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混蛋,就连蒋烨都听不下去了:“沈大人你能留曾大人的名字,为何不留下你自己的名字呢?再说,你为什么要给人开字据?”
“我是筹借善款修整衙门,又不是勒索钱财,当然要留下字据。”沈醉理直气壮地解释:“这钱借来都是公用的,当然也不能写我的名字了,若写了我的名字,到时候这伙人找我要钱可咋办?”
蒋烨有些无语的看着沈醉,心道:难道不找你要,就可以找曾鼎诚去要钱了?
蒋烨此刻也有些无奈,只得将上官的意思不那么委婉地转达:“沈大人,曾大人很生气,他特意向我嘱咐过,若你再出去以他的名字留下字据,那他便要亲自上门来打断你的腿。”
思前想后,沈醉觉得自己定然是打不过曾鼎诚的,嘴也不硬了:“若曾大人不喜欢我写他的名字,那我便换一个人,你看这曾大人的顶头上司是谁啊?哎呀,要不蒋大人,你是督查使,代表皇城司西南衙门,那我留你名字不也一样么。”
“别写我!这事跟我都没关系!”蒋烨这时候终于明白沈醉是有多么气人了,强行忍住上去给他两脚的冲动,有些没好气道:“沈大人,你以前在长安司时候收钱也要留下字据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司代表的是陛下,是皇家,收点钱怎么了?还要给他们留下字据?”
“咱们敞开了说,你占了便宜就悄悄的闷声发大财不好么?”蒋烨真的对这个装傻充愣的副指挥使无语了。
这下沈醉满意了,他等的就是上面这句话。
“蒋大人说得对!这天下都是陛下的,皇城司作为陛下的利剑,收点钱怎么还能偷偷摸摸的呢?明天我就取消立字据这个政策,顺便把之前开出去那些抢...拿回来。”
见上官安排的事情办妥,蒋烨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大人,你来剑州也有些时日了,对靖江王怎么看?”蒋烨这会儿正想套一套沈醉的话,看看他是不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然而沈醉却会错了意,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蒋大人刚说完上头的意思,让我可以放手搞钱,这会儿又问我对靖江王怎么看,这是上面暗示我能去搞靖江王的钱了?
沈醉当下一阵欣喜。
“我很早就想接触一下这位殿下了,可是又和人家不熟,蒋大人可有什么渠道?”沈醉本意是想隐晦地打探一下上面的想法,看看上面要怎么去搞靖江王。
蒋烨也是一阵欣喜:这沈醉竟然也有投靠靖江王的意思,竟然还这般痛快,看来这剑州皇城司是要不攻自破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这等功劳,靖江王日后必然对我高看一眼。
“既然沈大人都这般痛快,也没有把蒋某当成外人,我便也不藏私了。”蒋烨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醉一眼:“这位殿下有个亲信叫王平安,等下我便将他的住处写给你,若这位不是很痛快,你便和他提下我的名字,事必成。”
一听这话,沈醉兴奋的都快跳起来了:这是让我去这王平安家里勒索他吗?蒋大人办事可真周到啊,都帮我踩好点了,看来这人在外面也是个狠角色,王平安一听他的名字都得痛痛快快的把钱交给我。这种搞钱的能人,我必须得和人家处好关系啊!
“蒋大人果然是个讲究人!”沈醉端起茶壶,亲自为蒋烨续上了一杯:“事成之后,我必然不会忘了蒋大人的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