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摸了摸下巴，心想：道长这个簪子还是太丑了，女人和巨龙一样，送礼物还是得找点亮晶晶、金闪闪的东西。

沈醉干咳一声：“曹督查，咱不是说送你，而是向你表明一下，咱们剑州皇城司的第一高手、道家现存辈分最高之人、太清宗年老一辈佼佼者、伟大的道学家、史学家、社会学家、监狱生活家法轲道长，他有可能因公殉职了，咱就说，能否通知上头给我们发点抚恤金。”

沈醉抚了抚那枚平平无奇的发簪：“这便是道长仅存于世的最后遗物了。”

沈醉试了试，没有挤出眼泪，便开始哀叹：“唉，道长此人忠君为国，在天牢里就时刻教导我们，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只有这样，皇城司才能镇得住所有人。”

看着小云丢来的一记冷眼，沈醉还继续补充：“这话的意思是，再小的坏事，咱们皇城司也不能不干，再小的好事，咱们皇城司也不能干。要不然外面还以为咱们皇城司是好欺负的呢。”

小云皱起眉头，目光冰冷地盯着沈醉，抬起枪晃了晃：“管不住嘴，我来帮你。”

沈醉正要应对一番时，小云却突然将话头转了个方向。

“昨晚，我见过道长。”想起昨晚在石牢的经历，小云突然说道。

“曹督查，你在哪儿见过他？”沈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竹山派后山石牢。”

沈醉闻言联想到那日小云受伤的事情，欣喜道：“这下我们算是找到道长的下落了。”

“妈的，敢动老子的人。”沈醉一想到法轲道长不在带来的不便，很是气愤：“等下我发个火签，把这什么竹山派定成非法组织，直接灭了丫的。”

小云缓缓道：“竹山派的背后是靖江王。”

这下沈醉直接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吧，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道长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不然为什么这伙人他们不抓倪坝、不抓杨永信，偏偏抓道长呢？暴力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容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去处理这事。”

小云丢给沈醉一记白眼：“呵，无胆鼠辈。”

这话让沈醉听见，可就不乐意了：“你别仗着你长得好看，官比我大，背后关系比我硬，你就侮辱我的人格。”

“但是这话又说回来，道长肯定是要救的，至于什么时候救，怎么去救，咱们还要群策群力，一起开会研究一下嘛。况且道长曾经说过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沈醉理直气壮道：“我们要是一时意气用事，破坏了圣上与靖江王之间的关系，那我们会成为皇城司的千古罪人啊！不是我没有勇气去救道长，只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意不得。”

不是道长救不起，是挨揍更有性价比啊。

小云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那道人也不知死了没有。”

沈醉眉毛一挑，继续犟道：“道长曾经还说过，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劳其筋骨、再劳其筋骨，他常说道家得道成仙有三灾五劫，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成了就是羽化飞升，不成就是继续活着，这一切都在道长的计划之中啊！”

话虽这么说，沈醉却也觉得十分头痛，以往碰见这中间那个事情还能找道长商量一下，这唯一有用之人还被抓走了，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前任指挥使和布政使司经历失踪已久，他们掌握着靖江王的证据，找到他们亦可破道长危局。”小云懒得与沈醉争论，直接说出此行的另一个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