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所未有的哀嚎,即便去年石洞山那番苦战,险些让他们兵败身亡,都未曾有发过这等叫声,士卒哀嚎声响彻整片山林。
时间往回播五米,耿光这行人刚飞奔过去,他们就被分成三段,身后20人便同时遭遇了伏击。
怎么说20人也有40米长的距离,怎么可能同时遭遇伏击?
话分两头说,当耿光这队轻骑约莫过去十七八个时,地面突然弹起根绳子,离地两米多高,骑在马上的士卒根本反应不过来,马过去了,人被当场拦下。
幸好,这人垂死挣扎,双手牢牢抓住绳子荡在半空,才免得被后面骑卒策马踩死,但也被撞得够呛,好悬没被卷在马蹄子底下。
不过脊骨被马头撞了一下,断没断不知道,只知道他躺在地上扶着尾椎一个劲的哀嚎。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这人学乖了,把身子贴在马背上。
紧接着,下方又扥起一根绊马索,骑卒趴在马背上根本控制不了战马,这次是马也没过去,人也没过去,骑卒连同战马一起被绊倒。
而这,也才不过两人而已,导致众人慌乱的是一根几十斤重仿佛秋千般横着荡下来的滚木,前面八九人迎面一根,后面八九人从背后袭来一根,相当于他们是被两根滚木夹在中间。
前面人倒还能及时发现,可以拨马冲进灌木丛里,后面人身后又没长眼睛,滚木几乎是贴着地面砸向他们胯下的战马,刘昊自然不知道这些人会间隔几米,想来不会人挨得太近就对了,否则也太方便自己打伏击了。
所以,滚木就按照原计划低了一米,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最后一名骑卒胯下战马的屁股上。
青鬃马站起来嘶鸣一声,不受控制的向前飞奔,而人在慌乱时总会抓点什么,一人就这样被他不小心拽下马,就在这二十人乱做一团时,刘昊等人也没闲着。
几名冲进灌木丛里的骑卒刚要拨马回转,便被李方明事先安插在那的人用各自方法拽下马。
不得不说,李方明连实验都没做便知道骑卒大约会在哪个位置停下,安排了八人在在那里等候。
剩下十五人对付六七名骑卒简直是绰绰有余,一人卸下枪头,拿着长矛直刺马腹,疼的战马嘶鸣一声站起来,然后就有人乘机将骑卒拽下马,拿长矛的人又去吸引别的骑卒注意。
总之,只要一名骑卒与人发生纠缠,定会被另一人或者两人以各种方式乘机拽下马。
这一刻,战马就仿佛成了这些人的累赘,限制他们发挥。
说来也是,骑兵靠的就是突袭,一旦战马停下可不就成了累赘?人数上还不占优势。
耿光听见身后的惨叫声便策马停下,战场上瞬息万变,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趁乱直接将这伙贼人擒获的可能,万万没想到,跟随自己数年的士卒,竟然还没顶过一回合便纷纷被擒。
此刻耿光进退两难,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身后这伙贼人夺了他们马匹,可以反走大陆,如果杀回去,人家各个都跨上战马,素质一流,就等着与自己决一死战,人数上自己已经不占优势。
万般无奈之下,耿光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以物换物。
粮食自然不可能藏在山林中,一定是有人护送先走,只要自己把粮食追回来,然后与这些人交换,再伺机而动,仍不失眼下最好的计策。
“撤。”打定主意,耿光拨马转身,却听“啪”的一声,坐下青鬃马不受控制向人群中飞奔。
他将跟在身后的亲随冲的七零八落,眼见面前弹起一高一矮两根绳子,却无可奈何。
而在他原来的位置,徐铁牛拿着一节细长的柳条,面带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