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青心中一喜：有回应！有回应就好，看我大忽悠哈哈哈哈！

他心中大定，决定继续向下演。

面瘫科学家抬头看了维尔特.维尔尼斯一会，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观察着掌心，仿佛要看透那双手上曾经染过的鲜血一样：“其实我知道一点点，听说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平和的？应该是用这个形容词吧？”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似乎为选择这个形容词感到些微的不安，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在外面的世界，你不会因为没有完成实验目标，而被拖出去喂狗；你不会因为浪费实验材料，而被施加以惩罚；你不会因为对你的同类下不了手，而差点被杀掉；你更不会有一个喜欢未成年的变态上司，天天以调戏你为乐……”

仿佛是错觉，维尔特.维尔尼斯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一些轻微的、咬牙切齿的恨意？

面瘫科学家顿了一顿，似乎收敛了一下情绪，那眼神却放得更空了，好像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我今年十七岁，放在外面的世界，应该还是在上……高中？”

维尔特.维尔尼斯又发出了一些含混的声音，这次听起来像骂娘。

他应该也没想到，负责自己的研究员，居然这么……这么小，这么年轻。

面瘫科学家像是被这个声音惊动，茫然地把目光投向笼中的实验体。

对于世界之子的回应，要给予积极的回应，证明你有在意他。

这样的行为，能增加听众的代入感和积极性。

阿尔瓦本身就是一个面瘫话痨年轻的天才科学家，偶尔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实验品吐露吐露心声，很符合人设的嘛。

而吐露心声的行为呢，是很看重听众的反应的。

要的就是听众的投入、听众的反应。

“我听说，在外面世界上高中，还挺轻松的，你只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就好了，除此之外，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听上去就很……”面瘫科学家眨了眨眼，略微停顿了一下，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汇，“我想应该是称呼为……自由？”

他侧了侧头，死板的面瘫脸看上去竟然有些诡异的萌感：“至少在乌鸦会，你无法选择你的人生，不服从命令的结果就是去死。不对，说不定会比死更惨呢，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原本的研究员最后上了试验解剖床了。”

面瘫科学家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迷失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而对面合金笼子里的维尔特.维尔尼斯也陪他安安静静的，只是那眼神怪异了一些。

屋里只剩下了窗外的雨声。

趁这段时间，宁峥青连忙整理了一下记忆和思绪，为接下来的话语打好了草稿。

“我手下的研究员很喜欢我，”宁峥青举着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还能证明原本的阿尔瓦良心未泯或者说本性不坏的例子，“因为我能庇护他们。我从来不会因为他们的小错误，把他们拖出去喂狗，或者干脆降级为试验品。”

“但是……我有的时候会在想……”面瘫科学家叹了一口气，“谁……谁又能来庇护我呢？”

他最后看了一眼合金笼子里的维尔特.维尔尼斯，从倚靠的窗边站起了身：”我该去乌鸦会的食堂吃饭了。说真的，从小在这里长大，如果离开了乌鸦会，说不定我连在哪儿吃饭都会不知道了……”

犹豫了一会，面瘫科学家用疑问的语气，最后补充了一句：“我应该学学做饭，你觉得呢？”

说完，他没有再看维尔特.维尔尼斯的反应，面无表情地走向实验室的大门，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重重地别上了。只剩下瞪着眼的维尔特.维尔尼斯，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大门隔断了维尔特.维尔尼斯的视线，只剩下宁峥青一个人单独地走在走廊里。

他依旧维持着自己高冷面瘫的科学家人设，面无表情地笔直往前走。

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