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一灭,双眼先是一团漆黑,她站在原地没动,附在她母亲耳边悄咪咪说了路前面她看到的状况。
两个人先在原地没动身,夜很昏暗,却也不是完全漆黑。
故而,在眼睛适应了黑夜后,也能很勉强地能摸黑走路,张三用手摸索着路边的树枝,她打算掰断一根木棍作为防身的武器。
母亲只听张三说前方好像有人,可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处都是黑乎乎一团一团的,啥也辨不清,她心里也没底,便移身到了张三前面。
路又陡,两面都好像是荒山悬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她又怕张三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坡悬崖,只能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一点一点的靠近了,张三拉了拉她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走了。
她闻到了冲天的酒气,还有规律且粗重的呼吸声,一定是有人了!
还是个酒鬼!
母亲小声说,让她别怕,见那黑黑的一团一动不动,估摸是酒醉睡着了,她们轻手轻脚绕开他走过去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醉酒的汉子要是发起酒疯来,她们可招架不起。
但那人很不规矩地横在路中间,两面都是荒山野岭,绕过去很困难,弄不好一脚踩空就难保活命了,只能从那人的腿上跨过去。
她母亲刚前脚跨过去,后脚就被那人一下给抱住了!
害得她母亲差点摔倒,她母亲也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是面色惊慌了一瞬,并没有发出尖叫。
他男的不知方才是在装睡,还是恰好被她们路过吵醒了,扯着她母亲的脚不放手,还酒里酒气地笑着问:
“你们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呀?”
张三大喝,拿着棍子就想摸黑打人,可她才说了一个“放。。。”字,她母亲就闪电般迅速出手,大力一把把她扯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她都怀疑她母亲骤然咋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速度也是相当惊人,她都没能反应的过来!
母亲把她扯到了一边不说,还笑着同那人道:
“哦,我们就到上头的村里去,你咋也是天黑了还在路上?”
应该是一弯月牙不知不觉在天上露了一点脸,她能稍微看见那男子的面目了。
是个背头短发的方脸中青年男人,唇上有一抹八字胡,穿得也人模人样的,不会令人一眼看上去就厌恶,但他看着不像是个好人。
尤其,还始终抓着她母亲的一只脚脖子不放!
母亲一面给她递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讲话,一面语气态度都很好地对那人说话。
那人的酒似醒未醒,嘿嘿一笑说:
“噢,巧得很!。。。巧得很!。。。
我也是要到那上头去!
对的,。。。我要到那上头去。。。。。。我家就住在那上头,知道吧?你知道吧?。。。哼哼。。。。。。今天的酒够味儿!
好喝!。。。嗯,好喝。。。。。哎?我咋听你口气不像是本地人哪?你们是不是从外地来的?来探亲的吧?”
那人醉醺醺地说,母亲想把脚抽出来,醉鬼却怎么也不放开,还嘻嘻哈哈地说:
“你挣不脱!跑啥子嘛!哈哈。。。我跟你们说,路还远得很!远得很啰。。。歇歇脚再走不迟。。。嘿嘿。。。。。”
张三简直忍无可忍,又想发作,母亲却扭头狠狠地瞪她,继而又笑呵呵地对那人说:
“对,来走亲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来,估计一会儿他们也该来接我们了,没多久就要到了,没必要歇着了,大兄弟你也别歇着了,早点回去吧。”
那人就跟看穿了她母亲在撒谎一样,怪笑一声,道:
“诶?。。。走夜路很危险!我可跟你们说,前面不远,就,就有坟坡,那里呀,。。。经常夜里跑鬼火!你说吓不吓人?。。。啊?。。。吓死个人哪。。。哈哈。。。。。。你们还不如在这儿等亲戚来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