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根本没什么顾客，8：30-9：30都很一般，其实很可以同意素兰休息。

素兰腰好痛，她渴望休息，她去问阿清，“明天加班吗？”阿清说不用。老天保佑她说的能成为现实。

新来的两个同事都自动离职了，白送了100元履约金，还白做了两天。

下班后素兰给父母打了电话，花了13元钱，收入不高，物价倒不低。她听见小博程说话了，声音比较小，也许，他都有点淡忘小姑姑的模样，不太记得小姑姑了吧？

来上班的素兰发现又有人离职了，这频率、这密度，也太大了。

“你们一个个都像流星一样，在奕龙的天空一划而过，而我还在闪烁，守望你们也许偶尔的一现。”熟识的一个个都走了，素兰有些伤感。

广西的覃学、四川的刘勇，都走了，押金100元，白做几天，一分钱工资都没有得到，想一想，打工的真可怜。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离开。

刘勇还是坦克兵退伍的，在奕龙做了三天搬运工，而覃学，那几天每天上班到转钟两、三点，第二天又上早班，比售货员辛苦多了，再也没有人亲昵地叫素兰“小朋友”了。

“覃学，你也这样走了，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无声无息离开的。”

素兰每天内心里都有很多想法，南方这块土地，那种拼搏的感觉，很刺激，而那种漂泊的滋味，很苦涩。

年少的梦想，在现实面前，是如此苍白。

最近素兰搬家了。

上一次来广东是住在大姐那边的，因为她没找好工作回了老家，所以房子空出来后很快就被租出去了。而最近，她之前住过的那间房子又空出来了，大姐希望幺妹能挨着她住，最关键的是，这边的房租要便宜一些。

素兰愿意搬，所以现在她住在大姐夫妇的隔壁，三楼。

下班回到住处，日记本上写着大姐的留言。

“晓炎：今晚回来打林正宇的传呼机，你刚去上班，妈就打电话过来告诉我。”

素兰赶紧出门找公用电话，给林正宇打传呼机。林正宇说，他现在跑两台公交车，一台7路公交车、一台9路公交车。7路车是单车核算模式，公司配有售票员。9路车是和萧山合伙的，两个人都是A型驾照，开车、售票轮换着来。

“我忙得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你赶快回来吧。”林正宇热切地说。

但素兰真的还没有想好，如同当年决定离开水工厂到善德市去一样，这是一项重大的决定，草率不得。

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我知道你忙，但我现在可能还回来不了，你只能坚持一下。”

林正宇的失望和伤心隔着千里也仿佛是扑面而来。

弄得素兰也伤心起来。

今天素兰顶了一天班，简直要累翻，她感觉到腰好痛好痛。每天都是超负荷工作，每天都在不停地做事，体力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