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妮见自己面前的高江源,虽然衣着体面,这说话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条理。
但是,他好像是一个能说话就说话,能少说话就少话的人。
在这一方面,有点像是一个闷嘴葫芦了。
见陈媛媛小小年纪都不会看人,竟然选了这么一个不怎么说话,不晓得什么人情世故,杏子在某方面还有点傲的男同志,她当即就在自己心里头摇了摇头。
把人接进来了之后,丁大妮就赶紧拿了两个搪瓷缸子,给高江源和陈媛媛冲了两杯麦乳精。
“高同志,你请喝。”
“媛媛,你也喝。”
高江源双手接过丁大妮递过来的麦乳精了之后,便道了一声谢。
然后,在屋子里头所有人的观察之下,他也在慢慢的观察着他们,观察着整个屋子。
这个并不是很大的地方,既然扎堆住了这么多的人。
其实他也知道,每户家庭基本上的房子的标准都是差不多的,40平方米。
这40平方米,单独来说的话不小了。可是一下子住了这二十多口的人,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拥挤不堪。
而且,这里头隐隐的散发着一种异味。
一股子尿骚,屎臭,脚臭,还有那股几乎已经腌入味的头发的油味。那种一闻了之后,就难以忘怀的哈喇味。
另外,这整个屋子里头,还有一股像是好久没有晒被子了的霉味儿,湿味儿,还有着一股尸臭的味道。
高江源觉得,这应该是有那么几只老鼠,死在了这门板是中间的夹缝里头。
这些味儿,由淡到浓,还夹杂着一些个煤炉子,没有充分的和空气接触,燃烧的不够完全的一氧化碳加上硫的味道。
想到这屋子里头散发出来的一股奇怪复杂的臭,高江源立马就联想到了,自己先前抱着的陈媛媛,那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香。
高江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为何,脑海当中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在以前学的那个课本。
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
丁大妮见高江源自打进门了之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想了想,便一脸关心的问道:“高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到有点冷?我看你穿的这么少,要不你就坐近一些,在咱们这煤炉子边上烤烤火?”
对于丁大妮这样热情的态度,高江源只是礼貌的淡淡笑了一下。
“同志,我虽然穿的少,但是身上暖和。不冷的。我今天来,一是想看一看,媛媛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二呢,想瞧一瞧,你们这里有什么缺的。”
这话说的平常,可是听在丁大妮的耳朵里头,她却觉得十分的刺耳。
她不想承认,自己被眼前的这位小年轻高同志,给说的心里头不舒服。就像是她的两个鼻孔,堵了一朵大棉花一般。闷得人整个心肺都有些不通气。
丁大妮不想探究,高江源说了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道:“高同志,你放心吧。媛媛这几天就在我们家,那日子过得……,不是我倚老卖老,硬要说假话。而是我真的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给她打包票,她这些日子里头在我们家,日子过得好着呢!你如果不相信?你就来瞧一瞧她的房间。她现在睡的那个屋,屋子大的很,就她一个人睡的。”
一听到这话,高江源心里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