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晚生有礼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贤侄,兴平伯派人送来一幅牌匾,本官收到消息来凑凑热闹。”
朱慈炯得史可法器重的事,在扬州官场已经人尽皆知。
更有传言他是兵部员外郎在京城的私生子,所以扬州知府对这个并没有官职在身的义军首领十分客气。
若是没有这两层关系,义军在扬州官员和士绅眼里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而已。
“知府大人太客气了,进营吃些茶水如何?”
“王贤侄,本府还有公务在身,不如先接匾吧。”
朱慈炯怎么可能接,就是接也不能在知府的手里接。
在知府手里接匾,相当于官方认证,他已经猜到这公布下面肯定没啥好话。
“知府大人,史阁部有件事交给晚生去办,晚生想向您请教一二。”
听到史可法的名字,知府也不敢大意,当即跟朱慈炯入营。
进入营堂,那就是关上门说自家话,朱慈炯换了个亲切的称呼。
“任伯父,尝尝小侄新买的雨前龙井。”
任民育浅尝一口,忍不住问道:“王贤侄,史阁部有何交代?”
“是兴平伯拔营之后流民和扬州附近难民安置的问题,史伯父他非常关心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
“阁部爱民如子,本官真是佩服,可这又跟贤侄有什么关系?”
“任伯伯,这跟小侄关系不大,可跟伯父关系就大了?”
扬州知府任民育听完警惕心大作,这难民安置确实是他的本职工作,难道这小子知道史阁部有其他指示?
任民育带着亲切的笑容,说:“史阁部有何指示,请贤侄指点一二。”
上钩了!
朱慈炯不慌不忙,道:“今日伯父来营,怎么不通知小侄一声,这让小侄有些措手不及啊。”
任民育官场的老油条了,有一个字能听出一百个意思的本事,当即明白是这王士元怪他来给他送匾的事儿了。
“贤侄随阁部一起出城,有扬州解围之功,今日兴平伯送匾,岂不是让扬州百姓们都知道是贤侄出了大力的。”
“任伯父可看了牌匾上写的什么?”
“这倒是没有。”
“伯父可知我入城之时,箭射了李本深手下的总旗,而李本深是何身份任伯父总知道吧?”
任民育尴尬的笑了笑,说:“本官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听到下人通知便来了。”
“那是何人通知的伯父?”
“哦,是李总兵派人通知的。”
李总兵,李栖凤!又是这个李栖凤,上次郑元勋就是在他把手的北门出的事!
原本以为没人会做的这么明显,可现在来看,他的嫌疑最大!难道他就是高杰在城里的钉子?
“贤侄?”
朱慈炯赶紧回神,说:“小侄有一事想请伯父帮个忙?”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