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结果可不是我造成的,首先,我不知道这是鬼门关,其次,并非我自愿前来,所以鬼魂能不能回来或是人间乱不乱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休想把任何的脏水盆子扣在我头上。”
她这番话说是辩解也可澄清也可。
她自然是不需要解释给鬼魂们听,她这番话,是说给那位突然让她觉得身后驻了一座冰山的某人听的。
即便是在这么阴冷的地方,某人的出现还是令人备感沉郁冰寒。
鬼魂们悄然无声的隐匿起来,四周突然变得无比空寂。
公玉卿的话说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磁沉微沙,仿若带着碎冰般的声间说道:“我知道,但门毕竟是你关上的。”
谁能想到会有那么一个人,跑到别人的屋子里关人家的门落人家的栓呢?
至少在悠悠往昔无穷无尽的岁月之中,没有谁这么做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公玉卿不服气的一挑眉:“所以?”
所以?没什么所以。
律浮生淡淡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必须帮着勾魂使将在人间游荡的鬼魂尽数拘回。”
公玉卿抱臂冷笑:“凭什么?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无缘无故被困在鬼门关没找你们算账就不错了,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谈条件!看来冥王公正的名声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若不去,便在此处待足一年罢。”
律浮生懒得跟她讲道理。
“你莫欺人太甚!”
公玉卿愤而回身,怒视着律浮生道:“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是被一个叫南辕给骗来的,又不知道这里是鬼门关,你要找人负责也该去找那个叫南辕的!”
“待此间事了,他随你处置,之后的他会成为灶中之柴一年以赎已罪,你呢?”
律浮生眉眼乌沉,一身黑衣,在阴暗的屋子里昂然而立,像是从地下幽浮而出的修罗似的。
哦不,修罗不足以形容他的气势,人家本身就是冥界之主了。
他与她对视,眸光竟然也有着巍然山岳般的沉凝,给人以深深的压迫之感。
公玉卿直视那一双乌沉沉的眼,稍微望的久了一些,感觉中像是漫天都是浓厚的阴云,而云后则隐藏着无尽的毁灭气息。
公玉卿缓缓眨了眨眼,眨下酸涩与想要流泪的感觉后缓缓垂下眼睑,不再勉强自己去与他对视了。
她在他面前,由形由势上都占不到丝毫上风,色厉内荏才是最幼稚的表现方式。
于是她很快便平静下来,面对了自己的弱势。
“好吧我去,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面,我只能尽力去帮忙缉拿魂魄,最后不管是否有所遗漏,此事都要一笔勾销,还有,我要亲眼看到南辕受罚。”
虽然他说的好都觉得是屁话,但是……聪明人不会跟一个不讲道理的强悍对手去讲道理。
因为人家有任性的本钱,人家可以不跟你讲道理。
好似不管在什么地方,拳头才是硬道理。
弱肉强食这四个字公玉卿很是信服。
公玉卿再一次抬起眼来与律浮生对视。
只是这一次不再觉得有如山般的压力,她在据理力争,这本就不算她的错,这一点她坚持并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