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可知黑山黄巾？”

韩馥虽然听张燕多次说过与赵云的关系很铁，但韩馥知道，那只是赵家村的褚飞燕，并不是如今黑山的张燕。

韩馥也知道，历史上的赵云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

一旦赵云认为改名为张燕的褚飞燕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必然会影响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到黑山黄巾，赵云点了点头。

“去年云学艺下山，听村里面的长者谈起过黑山军，说他们跟以前的黄巾军不一样，不仅不劫掠乡里，反而还对周边的村寨多有帮助。在云看来，只要是为百姓做事的，即便是匪，也比大部分的官值得敬佩。”

韩馥也曾听甄俨说过此事，起初并不相信，过后经过自己多方打听才知确实如此。

这也是韩馥为什么见到于毒便舍得直接送给黑山军100万斛粮草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十恶不赦之辈，哪怕是暴露了冀州的真正实力，韩馥也会将黑山剿了！

不过是一群想要活下去的可怜人罢了。

“没想到，如此英雄的赵云赵子龙对黑山军如此推崇。”

见赵云言语不似作假，韩馥也是心下一松，怕只怕赵云秉持着自己内心所谓的忠义而不辨是非。

听到韩馥的夸赞，赵云感觉脸有点热，这冀州牧，好好的说到黑山做什么？

难道……飞燕大哥就在黑山？

赵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子龙，黑山军首领张燕，便是你赵家村的褚飞燕。因为深受黄巾渠帅张牛角的大恩，所以在张牛角死后，自己便改名为张燕……”

“原来如此，难怪我始终打探不到飞燕大哥的消息，原来，他已经改名为张燕了……”赵云呢喃自语。

“我在去冀州赴任的路上，曾遇到黑山的于毒在劫掠甄家商队，当时我就好奇，为何只要钱粮，不伤人命，这不符合我对黄巾贼寇的认知。还是于毒主动跟我说，他们只是想要些粮草让黑山百万人口过冬。”

见赵云听的津津有味，韩馥便问道，“子龙，如果是你，遇到这样情况，你会怎么做？”

赵云并未想到韩馥突然会问自己问题，思量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云不知，如果从甄家角度来看，黑山……黑山贼寇劫掠商队实属不应该，但是并未伤及人命，而且是为了百万人过冬……”

赵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仅仅是因为飞燕大哥也是黑山……贼寇吗？

还好还好！韩馥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赵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愚忠汉室的形象。

“不仅子龙不知，馥当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我还是决定和于毒做一个君子协议，放过甄家商队，黑山百万人口过冬的钱粮由我冀州来出。”

“不知，后来如何？”

其实在刚才从韩馥口中听说张燕就是褚飞燕的时候，赵云便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想从韩馥口中确认。

“后来，我到了冀州之后，张燕和于毒两人登门拜访，那一刻我真的是佩服他们，但凡我有一丝的杀心，黑山军便要群龙无首了……哈哈哈……”

“冀州牧仁义，云代黑山百万……百姓，拜谢冀州牧！”

其实赵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韩馥，之所以对黑山军并无恶感，除了黑山军维护乡里之外，赵家村也有很多赵云的长辈在里面。

这天下，民不聊生，黄巾之乱后，冀州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尤其是张角等黄巾匪首出身冀州，更是让冀州的百姓抬不起头来。

赵家村的许多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最终选择了上黑山，至少，能够混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于乡野。

“子龙何须行如此大礼，我乃冀州之主，黑山军也是我冀州百姓，不过是百万斛粮草，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