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这辈子只在玉玦山和费县两处转悠,玉玦山和前年新买的那块地一共也不到八顷平地,根本无法想象一千八百六十五顷是个什么概念。
行吧,萦芯自己来。
从地图上看,四个熟地村面积都一样,都在那四条溪水边上。
萦芯就让阿酒从庄子里再选出八个可靠的,每个村子放两个当正副村长,再给他俩配一大一小两个郎,当助手。
村民还得新买。
萦芯粗略的想法是,每个村安置二十成男二十成女,另外不分性别再让他们养六个孩子。
这样一个村就有五十个人。
嗯……
光有村民也不行,不知道搬走的人除了房子还有没有家具留下,村里还得配个木匠,会箍桶的那种。
碾子还在吗?要不石匠也整个吧?拉磨的驴子也得有!
哎呦,生病了怎么办?村医也能买到吗?
孩子也不能纯放养啊,给他们整个村学?
还有交通问题,牛车一个村配两架吧!
再整个车队,每月在几个村里转悠一圈儿,除了看看村里情况,也给他们送点不能自己生产的必需品。
……
萦芯似乎找到了现实版经营系游戏的乐趣,一面不停的往计划书上添条目,一面联系刘伢子和丁葵买人。
这可是笔大买卖。
丁葵还行,刘伢子已经做不了主了,只能让管官伢的小吏亲自跟她谈。
“回小娘子,仆手里真的没有会医的。其余石匠、木匠都有。”小吏站在刘伢子身前,点头哈腰的回话,并不在萦芯面前托大。
这可是大财主,今年全县的巡吏都因为她多了许多例钱。
只恨他手里没那么多农奴,还得分丁葵一杯羹。
丁葵也说没有,萦芯只得另想办法。
她说:“那行,刘伢子自我外翁时就开始交易,丁葵你这我也买过几次人。这次我就信你们,不一一看了。我要的人数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分,人给我送到村里,然后回来找青山结钱。不过,我有条件。”
“您说!仆都听着。”小吏垂手,恭敬的听着。
“不要生离他们骨肉。让他们阖家都去一个地方。我虽然说了,成男女都要壮劳力,可也不会规定的那么死,若一家里有老的,我也能接受。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么?”萦芯放下茶盏,沉声说。
三人听了,更加恭顺,说:“明白了。”
“行,麻烦你们多费费心。你们消息灵通,应该知道,我还好大一片荒地等着人去开荒呢。倘这次买卖合我心意,以后买人我就只找你们仨。”萦芯又给他们三个脑袋前面栓个胡萝卜,就让他们去跟青山拿定钱去了。
一直像背景板一样坐在主位听着的阿耶,用食指点点桌面,待他们都走远了,才点了她一句:“小娘,待下不能只有和风细雨。”
无论管多少人,都不能一味的施恩却没有惩罚。
闻言,萦芯的冲头的热血,冷却了一些。她仔细想想,然后点点头,“小娘明白了。”
李清和董暾非常想知道,小娘会如何给治下定奖惩。可惜他们在家已经呆得够久了。
四月二十五,两人辞别萦芯兄妹,带着四车各种耐放的吃食回了青州大营。
送走阿耶,大郎又下意识的去看小娘。
仿佛心有灵犀,萦芯也促狭的看他。
“你……你又要作甚?”大郎毛毛的问她。
萦芯本来没生啥幺蛾子,但是见大郎犯傻,就想逗逗他。
“阿兄这多年在费师那,只能学儒吧?”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萦芯有了个新想法。
“你要干甚?你直说吧!”大郎后退一步,准备不管她说什么都严词拒绝,然后就跑。
“嘻嘻。”萦芯偏不说,背着小手,溜溜达达的回自己院子了。
大郎不敢大意,让阿铫去取自己的书箱,他在牛车上等,准备直接上学去。
他前脚走了,后脚萦芯派人叫了丁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