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4章(1 / 2)甚独首页

一边是阖族的性命和资产,一边却只是一个族中分支子侄。

根本不需要一息的犹豫,闵族长就决定先不管闵舸。反正臧县长图的是钱粮,抓了人也都只关在监牢里。让小辈在牢里吃些苦头而已,何必上赶着去招惹已经贪红眼的疯狗。

闵族长作出取舍,没敢送上门去,可贼曹校尉却来闵氏主宅给他下了通知。

“闵舸窝藏重犯,按律当流放!县长宽容,许闵氏缴纳罚金五百,可恕其罪!”

当年羊氏郎君以杀头的大罪诬陷李氏后,判了反坐,华仰罚千年羊氏的郎君羊七郎买命也只要二百金!小小闵氏分支子弟如何能与羊氏嫡支庶出的郎君相提并论,更遑论臧县长开价竟然贵了一倍半!

臧县长罚金之重,贪欲之狠,可见一斑!

闵族长咬牙冷笑,“可见县长出身的臧氏家大业大,竟然如此看重自家小辈。”

泰山臧氏沦落到什么程度,大家谁不知道,论实惠还不如闵氏让分支做行商赚的多!露出这样饥渴的嘴脸真是可笑!

贼曹校尉也姓臧,闻言嗤笑道:“总不如闵氏自由,任小辈行事百无禁忌。”

世家分支出去行商贾事的也常见,但是如闵氏这样连商籍都入了的真是仅见!

脸什么的,丢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嫌耻辱了。

尤其是有个分支做行商竟然成了鲜味盐唯二销售商之一!每年往族里交多少分红,说出来能馋死臧氏!

闵族长强压哼笑,他如今被拿住了把柄,为了保住阖族产业,不得不先退一步,道:“平日里行事放纵也就罢了,如何能触犯大吴律法呢。既然臧县长愿意帮某教导小辈,那就请县长和校尉费心了。”

别说五百金,就是五百钱都不给你!你爱关就关着吧。回头我就把你们胆敢动世家郎君的事情传扬出去,届时看看是谁骑虎难下!

臧校尉原本打量着是想漫天要价,等闵族长落地还钱,结果一下没忍住就谈崩了,他也不在乎,随意一礼就告辞了。

闵族长觉得自己跟臧族长平起平坐也不算托大,而今竟让个臧氏小辈当面如此无礼,气得咬牙。

前脚臧校尉出了闵氏主宅,后脚闵族长也出门去找大腿告状去了!

他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的宴主东砅(lì)侯。

这位东砅侯跟费县南亭侯一样,是个杂号宗室县侯,虽然年近七十,却比被酒色掏空了的南亭侯硬实的多。

闵族长到时,他正扛着五六岁的小孙孙去摘挂在树上的纸鸢。

在一边凑趣儿的幕僚听了门子禀报,小行一礼,起身去替东翁接待他。

不一时,幕僚送走闵族长回来,东砅侯已经把小孙孙破损的纸鸢用浆子糊好了。

“去吧,等浆干了再试试。”拍拍小孙孙的皮股把他忽悠走,东砅侯问幕僚:“什么事?”

幕僚便将前因后果简单转述完,“闵族长是想求侯爷出手,约束臧县长。”

东砅侯眯眼看着把小孙孙的风筝刮破的树枝子,思索了半盏茶的功夫后,眼中寒光乍露:“这是不是个契机?”

闻言,幕僚无限惋惜的道:“闵大夫是个好人啊……”

闵氏药堂的人一早都被贼曹抓走了,还是周围商户看药堂里面杂乱,把略有变形的门板又给他们大致的阖上了。

许多受闵氏药堂或免费、或半价救助的穷苦人来取药时,一见药堂竟然关门了,赶紧朝周围小商户询问。

“什么!抓了闵大夫?”

“闵大夫这样的好人,如何县里要抓他?”

“这可怎办?家翁只等闵大夫的药续命呢!”

“苍天没开眼啊!怎能让这样好的人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