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弟,眼珠子都长人家身上了。”瘦子陈桥拍了一把李逐浪的肩膀贱笑着说道。
李逐浪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纳闷,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的,怎么被下了大狱呢?”
“怎么着,你想英雄救美啊,我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美事儿呢?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之前海西知府洛正茂的女儿洛离,洛正茂你知道吧,因为反对朝廷的海禁令,被扣上了私通倭人和鞑子的罪名,判了斩立决,可怜他这如花似玉的独生女儿洛离没了依靠,被连坐下了大狱,下半辈子就算不死,也只能入奴籍,往好了说能成为大户人家的打杂丫头,要是时运不济,被卖到青楼也正常,可怜啊,这么金枝玉叶的人儿,混到这步田地!”
陈桥摇着头惋惜的说道。
“这么可怜!那她爹洛正茂真的私通倭人和鞑子?”李逐浪不禁问道。
“屁咧!洛知府生前是咱们海西府的父母官,为人刚正不阿,体恤民情,在他治下,海西府极少出现官员徇私枉法的事情,他在任的时候,倭寇可不敢这么猖狂,就算北边的鞑子屡次来犯,洛知府每次都是身先士卒,率领海西军民抵御外敌,有他在,才保了海西二十多年的太平,正是因为他刚正不阿,才被朝廷那位权臣丞相严天罡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不皇上下旨封海之后,洛知府因为念及咱们这些海边讨生活的穷苦人,才向皇上谏言,结果被严天罡揪住了小辫子,迫害致死!现在这朝廷上下,几乎都被严天罡把持,没有人敢不听他的,他说的话简直就是圣旨!”
“行了桥子,就你懂的多是吧,你还要命不要了!”黑胖子陈大壮怕人多嘴杂,连忙踹了陈桥一脚让他闭嘴。
陈桥也知道自己话说多了,悻悻然的闭了嘴躺到一边去了。
李逐浪听完之后,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眼睛不由得再次望向对面那个清丽的身影,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对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时期的大名朝,几乎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沿海有倭人不断滋扰,北方还有个强大的女真政权,野心勃勃,数十年来不断南下攻杀,试图彻底征服大名朝。
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也不太平啊!
在大牢里呆到了第三天,正当李逐浪再也按捺不住,打算趁晚上掏枪越狱的时候。
大牢里忽然来一群官兵,领头穿着官服,留着一瞥八字胡!
进来之后那八字胡就对着大牢里的人喊道:“鞑子近期来犯!尔等都是带罪之身,现如今县令大人开恩,给你们立功赎罪的机会,责令你们全员编入青城卫军,只要立有军功,所犯罪行可以全部免除,来人,把他们都放出来,全部带走!”
随后官兵们上来打开牢门,把里面的男性犯人全部押了出来。
李逐浪真的是一脑门的黑线,下了大狱还不够惨,现在直接被编入军中,要去跟北方的鞑子拼命当炮灰了!
想来也是,青城县所在的海西省本就是大名朝的北方边界,这里紧靠着女真,爆发战事那是经常的事情。
哎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穿越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尽管一万个不情愿,李逐浪等人还是被官兵押送进了军营里。
跟鞑子拼命或许还有条活路,要是现在敢跑路,那官兵手里的刀可就直接砍脑袋上了,所以犯人们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在军营里,李逐浪和陈大壮、陈桥等人被编入了青城卫军前营百夫营,成了一名大头兵,所谓前营,就是打仗时冲在最前排的炮灰。
一身破烂的军服和锈迹斑斑的盔甲,以及一把满是豁口的破刀,就是李逐浪领到的全部装备。
大名朝的军队编制大概是5000人为一卫,下辖5个千户营,分别由5名千夫长管制,千户营下辖10个百夫营,百夫营下面是10个小旗,分别由10个小旗武士管制。
李逐浪他们这几十个犯人,被统一编成了最新的一个百夫营,百夫长是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子,名叫周北望。
“他妈的,老子怎么这么晦气,摊上了这么一群废物,女真鞑子这就打过来了,让老子带着这么一群乡巴佬怎么上阵杀敌!让他们都上城外的烽火台守着!”
周北望挺着个大肚子,耀武扬威的指着李逐浪他们这群新兵骂道。
听到周北望这么说,新兵们顿时都惊慌的躁动起来。
”咋了,烽火台是哪?“李逐浪不解的问身旁的陈桥。
”烽火台就在城外西北五里左右的一座小山上,女真鞑子要是来了,第一个就得拿下烽火台,去那里据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真是倒了血霉了啊,可怜我那七十多的老娘还在家无人照料!这可怎么办啊!“陈桥原本就精瘦的脸此刻愁的皱成了一团。
李逐浪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明白这周北望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明显的送死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大人,他们之前都是农夫和渔民,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而且女真鞑子此次来犯大张旗鼓,不出两日就可到达,再派人前往烽火台属实没有必要!”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你年轻小伙子,看上去还不满二十岁,长得浓眉大眼,英武异常,他是一名小旗武士,也是李逐浪和陈乔等人的顶头上司。
“放肆!高霆浩,你是长官还是我是长官!敢这么对老子说话!你敢临战抗命,信不信老子治你的罪!你他娘的是不是怕死所以不敢去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