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义一不愧是海音这边,在读,钢琴实力在不翻车的情况下,水平实力最强的那人。
怪不得闫义一经常能够得到那么多老师的认可呢。
如果闫义一不翻车的话,这个表现确实不错。
陈秋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给了闫义一一个大拇指。
而闫义一刚好在那个时候,结束了刚刚那一大串的跑动,刚好看到了陈秋给他的视线,嘴角不由得上扬。
果然,陈秋终于认可了他。
之前陈秋一副只要他不犯错就行的模样,让他整个人都抑郁了不少,却又无能为力。
谁让他一直丢人现眼,让陈秋帮忙擦屁股。
不过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闫义一缓缓松了一口气。
随着他这一口气松开的那一刻,脚下的延音踏板缓缓松开,让音乐从他的脚下散去。
他的视线与陈秋接触,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一根手指,如同小学生一般,无比认真地按下自己面前的琴键。
当当,当当当。
嗡嗡嗡!
他的钢琴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在他身后,弦乐组众人的声音便在陈秋的指引下,立刻响起。
闫义一的眉毛一挑,如同感觉有趣一般,再度按下刚刚的五颗音。
当当,当当当。
嗡嗡嗡!
弦乐再度跟上。
正如同黄河之中船夫与船夫之间的号子一般。
如果说陈秋是船长,在乐团前在指引着乐团前进的方向,那么此时此刻,闫义一便是乐团的大副,或者其他类似的职位。
他在前面吹着号子,喊着口号,乐团的众人跟在他的身后紧紧相随,演奏着他们的音乐。
正如同这一首作品的标题,黄河船夫曲一般。
此时此刻乐团内的众人,便正如同船上的船夫一般,在黄河之中前进。
闫义一手指快速跑动。
陈秋手中的指挥棒挥动,带动乐团众人紧紧地贴合住闫义一的音乐,如同奔涌咆哮的黄河一般,在音乐厅内轰鸣。
黄河奔涌。
号声响亮。
两者相互交融,却又泾渭分明。
陈秋的嘴角上扬,带动乐团众人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推进。
就刚刚听了那么一点点闫义一的演奏,他已经大概感觉的出来,闫义一可能是一个什么样感觉的乐手了。
既然闫义一是这种人,那么就可以按照他的风格,来进行乐团的推进以及改编。
虽然这是钢琴协奏曲。
虽然这个是以钢琴为主的作品。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一味地跟随着钢琴去演奏,自己的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那么这样的音乐还有什么意思呢?
在钢琴家不经意的时候,让乐团从以钢琴家为主变成以指挥为主,钢琴家还感觉不出来指挥的作用,甚至觉得自己演出的不错。
这种感觉,可不要太爽。
陈秋的嘴角不住的上扬。
乐团众人似乎也理解了陈秋的意图,跟着陈秋一同,将音乐的情绪向着更为用力的方向推进。
而闫义一,对此毫无察觉。
黄河的奔涌更加凶猛。
黄河的力量更加磅礴。
之前那么简单轻松的号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适应现在众人面前这咆哮着的黄河。
因此,闫义一手猛地一顿,然后轰然砸下。
他以更为快速的手法,将号子喊的更为响亮。
也更为迅猛。
力量,情绪,在一点一点地叠加,叠加在船夫的身上。
在黄河之下,在压力之下。
他们奋勇向前,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音乐,去拼出,去抢出一条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