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横亘在北纬45度上的巨大钢管约长3万公里,斜斜地环抱住两极稍扁,赤道略鼓的不规则球体,斥资上万亿的一道金属环,现在却被各种类型的车征用为“娱乐场地”。
在这条爱因斯坦赤道内加速,看着周围的等距限制箍,由还看得清晰加速到似乎跳帧一般,驾驶员都会激发一种潜藏在DNA下的快感。
作为人类迄今为止建造最大的粒子加速器成品,到今天仍然“不务正业”,承担起“环球一周旅行”的功能,理论上在爱因斯坦赤道中理用最大能量推动的粒子,相当于一个核弹所释放的能量用于给粒子加速。
它便可以耗费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可以环球一周。当然,用烃类液体燃料推动的铁王八,大概需要花费六十多天。
“它真美。”丁仪教授说道,“就像维纳斯的发箍。”
“哈哈哈,丁老师,你眼中的维纳斯是我们脚下这个不规则的椭球体吗?”丁仪的得意门生秦宁捧腹道。
“stay in awe(保持敬畏),秦,这个椭球体给你提供了追求真理之美的舞台,还孕育了各种供你借力的巨人肩膀。”丁仪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秦宁收拾好嬉皮笑脸,又开始倾听丁仪的“布道”。
“十五世纪的笛卡儿,用他发明的仪器——坐标系,在几何与代数之间的鸿沟上建立起了桥梁,是他让各位知道,代表爱意的桃心形也可以用数字与符号表达出来。”丁仪侃侃而谈。
“到了十六世纪,欧拉用一个等式将自然界中最特别无理数有理数以及实数和虚数统一到了一起。造就了最美数学式。”
“之前的牛顿爵士,之后的麦克斯韦以至于更近年代的爱因斯坦博士以及霍金先生和杨振宁等巨擘。已经把物理大厦的建好”,丁仪停顿了一下,感觉在极力安抚自己的情绪。“而就在明天,我们就可以亲手用爱因斯坦赤道把那两片乌云轰碎”
“轰碎!”丁仪自言自语重复道。!
“是啊,为往圣继绝学!大厦上的乌云这种历史遗留问题,轮到咱就能随手灭去”秦宁也激动了起来,生出一股不由而来的豪迈感。但很快又被他的老师给扑灭了。
“stay in awe(保持敬畏),秦,我们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才能看得更远罢了。”丁仪完全不顾“师生情”,保持着科研里最高贵却又最无趣的品质——冷静,犹如机器一般的一丝不苟,毫无烟火气息。
“丁老师,你都快把科学传成宗教了。”秦宁无语道。
“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对你们说了。”丁仪的冷静貌似松动了,无奈地对他的学生们说到:“物理已经占据了我内心的大部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腾出些许些许的空间给家庭,更遑论你们。”
看得出来这片空间有多小,小到连严谨的丁教授都用了两个“些许”。
“但我仍然不赞成用‘宗教’来解释‘科学’。”丁教授恢复了他的冷静与严谨,“科学的迷人之处在于它允许质疑,犹如爱因斯坦圆一般,我们都在圆内,那一个圆周就是科学,隔开了‘已知’与‘未知’,我们在突破已知的半径,让圆的半径越长,而圆周接触到的未知也随之越大。”
“真像在路上逢人就问’你信耶稣吗?’的神父。”秦宁吐吐舌头,与同侪说到。
“也许,击散乌云之后,就能直面‘造物主‘了,宇宙大爆炸之后的‘第一个力’到底是由谁产生的,就能揭晓。”丁仪呼吸急促道,毕竟牛顿爵士后期转入神学,探寻处于静止平衡状态的宇宙,是谁赋予的第一个力转化为机械动态平衡的宇宙。
“是的老师!”秦宁也被感染了起来,忽然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支支吾吾对丁仪说道:“老师,明天。。。赵师弟也要参与吗?”
丁仪皱了一下眉头,严厉说道:“有什么不妥?”
“没。。。只是,赵师弟他。。。”秦宁似乎在努力措辞“他。。。名声比较。。。狼藉?嗯,狼藉?”
“他个人作风出了偏差?”丁仪稍稍缓和,毕竟居里夫人也有一些风月之闻。
“不是不是,这倒没有。”秦宁有点后怕道,“赵师弟名声在外是由他的‘厄运光环’闯出来的,主要是他这个人比较玄学,感觉像是乌鸦在他身上施法了一样,他所处的空间里由他为中心,厄运会向四面八方辐射,被波及到的人以及他本人无论做什么都向不好的那方面倾斜,根本不理会墨菲定律,简直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