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朕?”皇帝满脸怒色!
卫知韫不卑不亢道:“敢问皇上,民妇哪句话说错了呢?论嫁人先后,也是民妇先嫁与孟珩,民妇是孟府明媒正娶的正妻。就算要还,也是公主殿下该把民妇的夫君还回来。”
皇帝眸中蓄满怒火,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孟卫氏不仅聪明,而且还伶牙俐齿,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讨价还价!
而他是真的不愿赐予孟卫氏和离书。
不愿意开这个口子。
否则日后大启妇人,与夫君生活不满,皆来效仿她的所作所为,夫为妻纲的法纪岂不是名存实亡?国家岂不是要乱套了?
念及历朝历代,也鲜少有女子和离的!
但是,他也不能叫公主和驸马分开,没有哪个朝代的公主需要把驸马让出去的先例!
他的女儿不能成为历史上的笑话!
公主看上的男人,若是已经娶妻,最好的做法是将原配赐死……
“父皇!”外头传来敲门声,是萧鹤凌的声音。
皇帝没好气地道:“何事?”
萧鹤凌推门进来,还是一身艳烈红衣。
“父皇,江塔被人杀死了,凶手已经被拦截,审问之下才知,那人是定柔皇姐派去的人。”
皇帝眉头微蹙,心中顿时明了。
方才院台之上,所谓的巫蛊之术,是他的公主定柔嫁祸给孟卫氏的。
原来想要孟卫氏性命的人,居然是他的女儿。
他又想到方才孟卫氏说起,园林门口自己差点遇刺的事儿……
皇帝眸中闪过异样情绪:“朕知道了,鹤凌你先下去,朕还有些话要单独和孟卫氏谈。”
萧鹤凌不放心地看向卫知韫。
她跪在地上,脊背挺直,脸上一片坚毅之色,然而面颊之上有泪痕。
她哭过。
萧鹤凌抬脚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轻道一声:“起来。”
卫知韫顺着他的力道站起,由着他将自己扶到椅子上坐下。
“父皇,卫大小姐救下许多灾民,不必开国库就解决了灾患问题,又种出了番薯这等好东西,如今成了百姓心中的观世音菩萨,这样的有功之人,又有伤在身,父皇若还让她跪着,怕是百姓要以为父皇不辨是非了。
“不过现在卫大小姐已经坐下,只要父皇没什么意见,儿臣与百姓一样,都坚定父皇是个英明的君主!父皇万岁!”
萧鹤凌笑着拱手。
皇帝本来怒气冲冲的,听完他的话,怒气消了大半。
萧鹤凌这才道:“既然父皇与卫大小姐还有话要说,儿臣便到外头去候着,不让旁人来打扰。”
萧鹤凌退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
卫知韫坐在椅子里,安静得仿佛古井,带着一身伤,那伤又成了她的盔甲,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皇帝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计较,掀袍在她对面坐下。
“你的夫君孟珩被朕的公主看上,是孟府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朕断然不会让公主和驸马分开的。”
卫知韫语气淡淡地“哦”了声,她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