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米粮铺子的孙老板苦着个脸,醉醺醺地唉声叹气,说是这女婿胆子太小,什么都不敢干,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白搭上个闺女,一点儿好处也没占着。
也不知道是孙老板遮掩着不说呢,还是那连通判真的公私分明。”
冯阳和徐默听了点点头儿。
做小二这一行的都得有眼色。小二见人家感兴趣的话说完了,不等人家说什么,自己就先站起来跟客人告退。
人家要是有事儿呢,自会再问;没事儿呢,也省得人家往外撵,两下方便。
于是这小二话一落,赶紧就站起来,“这一大早的,小的还有事儿要忙呢,您二位洗洗就先歇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招呼小的就是,小的先出去了。”
“好,多谢。”
“哎呦,不敢不敢。”
小二出去,带上门儿走了。
冯阳和徐默坐在屋子里,“看来这连东义在为官上一事上,似乎邪路还没有走得太远,还没有做出多少不该做的事,这样还好。”冯阳喝了口茶,说道。
“嗯,那我们先歇歇,小睡一觉,养养精神。现在还太早,不方便出去街面上调查,索性咱们跑了一夜,先眯一会儿吧。”徐默伸了个懒腰,将浑身骨节抻得咔咔响。
“也好。”冯阳点头,两人站起来,各去了一边房里,倒在床上先睡一觉。
通判府书房。
连东义就这么仰着头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整整坐了一宿,可房顶的檩条他没数清,心中的乱麻也没理清。
这一夜,连东义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副行尸走肉。
突然觉得老娘骂他不是人……骂对了,他好像还真不像人。
连东义想坐直身子,可脖子朝后仰的时间太长了,不借助手往起抬一下,脖子都支不起来了。
疼,倒是让他突然清醒了一点儿。
天亮了,还有公务要办,他的官服还都在他和孙玉娇的院子里。
连东义试着朝门外喊他的贴身小厮,“连兴。”
“连兴在,爷,小的在外面,爷有什么吩咐?”
“你过去,将我的官服和官帽都取过来,该更衣去衙门了。”
“是,小的这就去。”连东义听着脚步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