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 我见过你(1 / 2)光遇首页

“我看见了他和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个人和我很像,直到……我分不清我到底是谁。”

——白枭的留言小船

雪隐峰。

刚才还是金碧辉煌的霞谷宫殿,恍然,大地霜白,与其他各种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耀眼。

此时天光一片明亮,山上覆盖着白雪,周围都是一片茫茫地白,又将雪色的光辉折射出来,白枭就卧在这雪光里,沉静的脸容上也仿佛映着辉煌的光辉。

眼前熟悉的景象在白枭眼前漫开,他分明记得自己是第一次来雪隐峰,却感觉好像在这里生活了许久。

“哥哥?”白枭突然感到一阵耳鸣和剧烈的头痛,疼痛的身体仍在不断上升,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白枭下意识喊出了这两个字。

转而他又自嘲地笑着,眼神一片凄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看见眼前的一切,他都觉得 有些好笑,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又有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侵占着他的脑海。

“白企,你在这里藏好,我会回来找你的。”白枭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能听出,这是白鸟的声音,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白鸟。

但他刚才叫他……白企。

白企又是谁?

白枭好像听见过这个名字,是在……那次演出结束之后,白鸟和狮子提起过这个名字!

白枭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白鸟的声音,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圆梦村。

白枭挣扎着起身,他的身上沾了许多雪,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也不知道在雪里躺了多久,冷得打了个寒颤。

白枭踉踉跄跄正打算往回走,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白枭?”

这个声音和白鸟的不同,清澈的少年音略显沙哑,听起来更像是白枭自己的声音。

随即,白枭面前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上,看上去比白枭年轻了几岁,跟当年那个傲慢冷漠一心只想成为一个表演家的少年竟是那么地相似,唯独那双眼睛,已经深沉得让人似乎看不透。

只是,对面的影子居然和白枭长得一模一样!

白枭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又看了看对面的人,终于疑声问道:“你是白企?”

白企这样的年纪,仍带稚嫩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同龄人应有的天真单纯,与和他相像的白枭对视,眼神竟是沧桑而空洞的,有种绝望中的淡漠,很冷。

白企身上带着一种远离世俗的边界感,眼眶里流的每一滴血,都好像是真实的,就是他自己心口流出来的血。

白企看起来似乎很冷静,白枭也没有异常的感到害怕或者是其他的想要远离白企的情绪,更多的是对白企的同情。

听见白枭的提问,白企微笑着向白枭点头,却如风一般消失在白枭的眼中,白枭能看出,那是个很勉强的笑。

许多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种苍凉的安宁,几乎没有感情的一种满足。

白枭环顾四周,感觉这洁白的雪和白企很像,纯洁,但是冰冷。

“十分抱歉,是我带你过来的。”白企垂下眼眸抿了抿唇,想要打消白枭的顾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笑,笑得又很苦涩。

“你怎么带我过来的?”白枭的头痛还没有缓解,看着白企的模样喘着气说出这句话。

“其实……我和你一直在一起。”白企有些抱歉,只觉得自己的行为给白枭带来了困扰。

“什么?”白枭深深皱起眉头,心里很不好受,但他实在没搞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企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做好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说出那个事实:“我已经死了。”

白枭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企,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白企连忙摆手解释:“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请你帮忙,我想见哥哥。”

白枭并没有害怕白企会伤害自己,只是白企说他已经死了的时候,白枭莫名心痛了起来,就好像失去这一切的人都是白枭自己。

那白企说的哥哥,就是……白鸟?

“他们看不见我,如果我被巫师找到,他会把我带去禁阁,那个时候哥哥就找不到我了。”白企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雪隐峰,海拔高天气严寒,一般不会被人发现,哥哥会来这个地方找他的吧。

白企死后,白鸟把白企带到了雪隐峰,白企的灵魂就一直在这里,期盼有一天白鸟能够再次回来看他,但是白鸟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次巫师来的时候,白企都会很害怕,如果他被巫师带走了,等白鸟再回来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白企在这待了上百年,躲躲藏藏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白鸟,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埋葬在冰雪之中。

直到,白企遇到了白枭,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白企任性地占用了他的身体,他太想去找白鸟了。

白枭很配合白企,并没有伤害他或者让他离开,白枭会看见白企的记忆,但是只要白枭再醒来,他就全忘记了。

白枭帮白企完成了梦想,白枭成为了大家心中最好的表演家,他却怎么也没找到白鸟的消息。

白枭在圆梦村组建剧场那天,白企看见了白鸟,他很想很想过去告诉白鸟,他就是白企,他一直在等白鸟回来找他。

但是白枭好像不喜欢白企这样,白企没有办法和白鸟说出那些他一直以来很想和哥哥说的话。

白鸟真真切切站在白企面前,准确地来说,是站在白枭面前,白企只能把白枭带来雪隐峰,尽管这一切会让白枭很痛苦。

白枭听完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无奈。

自己的身体被白企控制这么多年,白枭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看着白企的模样他好像能依稀想起白企和白鸟之前的记忆,只是,他是以白企的身份。

看着这些回忆,白枭在白企的眼中看到了后悔、内疚——最糟糕的是——还有同情,白枭心里不禁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