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你生气了吗?”随着距离的缩短,手指轻轻绕着空因为凑近而垂落到自己手中的微卷长发。梧桐不知道对方是想要一个抱抱,还是想要什么,毕竟想要顺毛捋也要合心意,所以便决定开口去问。
“不生气。”介于青年与成年之间,空温柔的嗓音简直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恐怕下一秒就要把人拖入深海中,随后一手绕过梧桐的腰间揽向其后背,一手摩挲着那块硬邦邦的平安锁,轻笑一声:“我真的,不生气。”
温热的鼻息打在脆弱的脖颈上,梧桐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空。”
“欸,听得到。”
“...空?”
“嗯。”
她唤一声,对方就应一声。丝毫没有不耐烦,格外平静,是的,平静。
可梧桐只是反射弧长,她又不是傻子,她看不见空遮掩在眼底,充满克制,压抑的占有欲,怒火,但不代表她读不懂此时的氛围和行为。
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下一秒,侧颈处靠近耳后的位置突然传来刺痛,一阵直顶天灵盖的酥麻自尾椎骨向上袭来,而后传至全身。
梧桐瞪大双眼,在一声呜咽溢出去后,就抬手死死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坚决不把嘴里剩余的声音泄出去。
就这样还说自己真的不生气?!
抚在后背的手指,隔着单薄的衣物,从上到下,一寸寸,沿着凸起的脊骨,像盲人细细去摸求知的盲文一般,摸索着想读懂她的战栗。梧桐想用力把人一把推开,但对方埋在自己脖子里又磨又咬的,她怕猛地把人推开后,自己连带着被啃下一块肉,然后当场血溅三尺嗝屁掉,所以只好稍微用点力去扯对方披散在背后的头发:“...空,松...松口...”
然而专注自己报复性行为的家伙,完全当耳旁风,装听不见看不见。
柔软又湿润的触感,顺着肩颈滑向喉间,啄吻轻咬,又痒又疼的感觉让梧桐止不住低下头发抖。
她向来耳根子敏感,空不会不知道,那就完全是故意的,梧桐身子软的连逃开的劲儿都没了,平时能一拳锤爆丘丘人的手,现在却只能堪堪把人推出去半尺来远。
自打刚刚发现自己声音掺水掺到没边儿之后,梧桐就再没打算开口,一心只为了把人弄远一点,连把手指咬到快肿了都没发觉。
空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把对方咬在嘴里的手抽了出来,顺势搭在自己肩膀上。
没有东西可以压嗓子里那些呼之欲出,乱七八糟,明显发出来就会完全爆炸的声音,梧桐心底也莫名生出了一股子委屈,羞愤的火气,闭上那不争气马上就要掉出生理性眼泪的眼睛。
圆珠的触感滑过嘴唇,被热气蒸腾的羽毛样式流苏也烦心的扫来扫去,梧桐皱着眉,张口就咬住了空的耳饰。
“——!”
压在耳边颤抖又抑制不住的喘息,随着自己耳饰被对方叼在嘴里的瞬间,这些都一同刺激到了空,空松开那块被自己研磨了一阵的软肉,哑着嗓子。
你喜欢这个耳饰吗?你想要这个耳饰吗?我把它摘下来给你,好不好。
就像是在最好的红丝绒布里躺着的明珠一样,让它待在你的齿间,好不好?
感觉到正沉浸式啃自己脖子的某金毛大狗身体一僵,本想着对方要是还啃自己就咬着耳坠去抗议的梧桐,心里还是软下来,见人不咬了,她也就乖乖松口。
随后趁空不注意,挣脱开后捂着脖子就要往床尾溜。
可惜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大狗扑倒在半路,梧桐现在稍微能视物了,抬手就是一个捂嘴动作,防止对方贼心不改,要继续在她脖子上咬出一副画来。
现世里,可是有资料调查研究显示,咬脖子这种行为,控制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沉默片刻。
在周遭温度也没那么火热后,梧桐稳住气息,觉得现在无论谁,应该都冷静下来了,遂发出肯定句式:“你,你是不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