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抓着簪子不还,小二万分无奈。他本也没打算自个留着,这样的东西,早晚要上交组织的。
“实不相瞒,这簪子是凤凰阁的珬姑娘托小人办事,才赏的。红玉姑娘若喜欢,尽管拿去吧。”
不料红玉脸色沉了下来,不复之前玩笑的不正经。
“你是说裴珬?你来不会是为了她的事吧?”
小二不知道红玉在意的是什么,只能满头雾水的点点头。红玉懊悔不已,一跺脚,竟不顾礼法直接推开了雅间的门。
雅间里正中一张上好的檀木桌,有两人对坐饮茶。客座上的人坐如青松,眉眼低垂,始终对主人保持着一份谦谨恭敬,但眉宇间一抹英气,倒显得不卑不亢,铿锵坚毅。
若从背后看去,必然有人误会此人是个俊秀少年,但看那薄唇凤目,不是裴思锦又是谁。
“看来红玉姑娘是有要命的事儿,明知此间有客,却闯门而入,殿下与人议事时,你也如此吗?”
红玉狠狠瞪了裴思锦一眼,知她话中有话,另有所指,面上却不恼,心里想着看待会儿你还笑得出来。
“我也是好心,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后院失火,小心殃及池鱼。”
裴思锦微笑,“后院是否失火不知,但若真这样不幸,有井有缸,断然不会让池鱼受了牵连。”
“奉承话谁不会,做不做得到还不是另说吗。”
“行了,你们若是来斗嘴的,就退出去。”
主位上的人终于发话,声音低沉如夏季的闷雷,不怒自威。
但她那张脸却与气势不合。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却不是小家碧玉的温婉娴静,相比于裴珬如白雪冬梅般的清冷绝尘,她更像高台上万人景仰的华贵牡丹,妖冶近魔,是真的艳而不俗,华而不奢,媚而不骄。
此人正是丹颐唯一的皇女白淼。
丹颐圣德帝白盏在位至今已有十余年,却膝下子嗣稀薄,迄今只有三个儿女,即长子白刈,次子白泽,幺女白淼。
白刈为太子,喜做文章,治国经略更不在话下。白泽不爱书卷,只对刀剑情有独钟,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立志定国安邦,守卫疆土。
两位皇子年纪尚轻,却都已是圣德帝的左膀右臂,深得圣宠。
白淼自幼长在深宫,外间关于她的说法少之又少,只知她是已逝息悯皇后留下的唯一子嗣,但也有传言圣德帝并不喜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原因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议论。
众人皆知裴思锦与白泽交好,白淼却与自己两位兄长不甚和睦,此刻两人坐在一起,倒是让人浮想联翩。
“红玉,有事便说。”
白淼斜靠在桌沿上,显得有些慵懒,白玉做的茶杯被她用两根手指捏着,衬的肌肤如雪,十指纤纤。
红玉又悄悄瞪了裴思锦一眼,后者却早已眼观鼻鼻观心,收敛了脾气与锋芒。
“殿下请看这个。”
红玉将从小二处抢来的簪子递出去,白淼接过多看了两眼,便笑了。
“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