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你再帮我看看吧!我恢复得怎么样了?这风热疮还会不会复发?调理身子的方子还要不要再换?”
突然而至的裘盈盈带着侍卫婢女挤满了医馆,衣着端庄的小姐坐在椅子上,语气神色却不太端庄。她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李介丘在南山医馆当坐堂大夫,竟然领着下人寻了过来,坐在李介丘跟前就不肯走了。
也幸好下午没什么病人,不然李介丘就得板着脸撵人了。
现在虽然没有撵人,但脸色已然说不上好了,但顾及裘盈盈的身份,李介丘好歹没有拉下脸色,仍和颜悦色道:“我刚刚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裘小姐按着方子调理就好。风热疮已经治愈,小姐不用再担心了。”
说罢,他又拂了拂袖子,就差把“送客”二字写在脸上了,“小姐若无其他事就先走吧,这医馆药味浓重,恐混了小姐衣裳上的熏香。”
裘盈盈的婢女已经羞得脸颊臊红,拽着小姐的袖子轻轻拉扯着,还小声念叨:“小姐,咱回吧,叫夫人知道要生气的!”
裘盈盈可不怕,左手将婢女的手拂开,又将脉枕上的右手往前伸了伸,扯着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掐柔了嗓音又道:“李大夫,你就再把一把嘛。我最近总觉着睡得不好,夜里总醒,还做噩梦!你再看看嘛!”
说就说吧,她偏偏说着还晃了晃肩膀,像是撒娇般摇着手腕,脸上笑意盈盈都要盛不住了。
叶小尘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顿在了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他自然相信李介丘,可就这样贸然闯进去总有些尴尬,而且……而且,他有些好奇李介丘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想着,他就拽住了气恼着要往里冲的叶杏花,悄悄藏到了门外,小声念道:“咱悄悄、看看。”
可怜李介丘还不知道夫郎给他出了题呢,他皱着眉毛叹口气,像是屈服般伸出几根手指探上了裘盈盈的手腕。
“咦……嘶,这……”李介丘把着把着,眉头突然皱得更紧,摇着头颇有些歉意地说道,“刚刚还真是在下把错了,裘小姐确实肝火重了。”
裘盈盈:“???”
装个真病出来的裘盈盈都愣住了,她吃惊地微微张了张嘴,“……啊?”
只见李介丘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郑重地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再煞有其事地说道,“确实如此。这肝火旺盛确实影响睡眠,多梦、觉浅,还易口干、口苦。”
呃……这又说中了?!
裘盈盈说她睡得不好是真的,可她也是随意拿出来说一说,哪知道睡得不好也是有病!
她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自觉端坐了身体。倒是她身旁的婢女着急上前,紧张地问道,“大夫,这要怎么办?”
李介丘招了招手,喊道:“小郭,将我前日做的平肝清火散取两副来。”
郭观悄悄翻了个白眼,瘪着嘴将配好的药送了过来。这副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材,尚未煎煮,那浓重的药味就散了出来,不但苦,隐隐闻着还臭。
那婢女闻着险些没干哕出来,忙捂住了口鼻蹙眉看着,脸色纠结得很。
连她都如此,更何况需要喝药的裘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