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道也没想到,江岳居然这么无情。
“重男轻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真就把自己女儿当成工具人?”
他大声质问道,说实话,他真的有些心疼这女人了,仅仅是站在外人对父女关系的评判上而论。
“女人,你告诉我女人有什么用?她你呢个继承香火吗?她能守住家产吗?到头来还不是给人做嫁妆?生出来的孩子不一样和别人姓?”
他的话正是无数家庭的缩影,从古至今,重男轻女的思想就一直根深蒂固,事实也正是如此。
谢棠生对此深有感触,只是经历过谢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对重男轻女的思想有所改观,他之前对两儿子百般疼爱,给了他们最好的资源,忽略了谢雨嫣,但结果呢?
自己最疼爱的两儿子在危机关头跑了,自己视如贱草的女儿却与他生死相依。
他那时才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他才知道,女儿也是需要被疼爱的。
于是在那之后,他重新给了谢雨嫣从新选择的机会——是否与徐有道结婚。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谢棠生这样,思想有所转换的。
但这样,女孩就没有资格被疼爱吗?就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吗?就不应该被生下吗?
有这种思想的人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谢雨嫣看着那埋头洗脚的江倾婉,看着她眼泪一滴滴落入水中,她霎时间无比心疼。
只是,落泪的不止江倾婉一人,还有一直旁听的谢雨嫣。
她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若不是眼角划过的泪掉到了她手上,她还察觉不到自己感触如此之深。
她是不幸的,她是江岳口中重男轻女思想下的“轻女”,同时她也是幸运的,她的父亲可以及时醒悟,她也有一个爱她的丈夫。
谢雨嫣如此想着,身体鬼使神差的靠近江倾婉,后竟一把将江倾婉抱住。
感受到谢雨嫣身上的体温,余光瞥见谢雨嫣眼角的眼泪,江倾婉原本千疮百孔的的心竟被温暖包围。
她居然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谢雨嫣身上有种同样的情绪,那是不幸者的共鸣,那是悲伤者的同奏。
“她也是被家族视如草芥的女辈吗?她也有与自己相同的遭遇?她身上好暖,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遇到过……”
江倾婉张不了口,心中已然说出千言万语。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江家已经把电话挂断,既然江家已经摊牌,那就意味着江倾婉的丢弃,只不过,她生是江家人,死是江家鬼,若是要用到她,那她就必须听从。
会议室一片寂静,因为江岳现在冷静的吓人。
众人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此刻江岳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江岳低下的头缓缓抬起,露出那细长的眼眸。
那双眼深邃的如同黑洞,哪怕是对视一眼,都如坠深渊。
“现在,联系秦家,一举歼灭谢家,活抓徐有道!”
众人面面相觑,齐声应是。
……
秦家身为京城三世家之一,其是最特别的,因为秦家的实力是真正意义上的实力,他既不是财力,也不是物力,而是兵力!
秦家,乃军世家,其可调动的兵力惊为天人,只要有家族得罪他们,迎接他们的不是冰冷的商战,而是一颗颗火热的子弹!
相对于秦家的兵力,江家的优势可谓是那富可敌国的财力。
秦家因为财力的缺陷,枪械与士兵的开销无法正常维持,曾与多方家族合作,但无一例外都支撑不起秦家兵队的花销,有且仅有江家。
他们豪气的包揽了秦家一年的开销,直到后面亲家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我维持后,他们的交集才渐渐淡去。
秦家也从那时的一流家族,晋升为京城世家。
最近从江家冒出来的事可不少,身为曾经同盟的秦家,自然是有所关注。
在得知是被一个叫徐有道的人整的如此狼狈后,他们倍感惊讶。
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们对此十分惊讶,也调查过此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此人正是两百年前与秦家有所交集的神医。
徐神医!?
没想到居然还是如此年轻。
只不过这是秦家高层才知道的事情,秦家小辈没有资格知道,也没有这个必要,在此之前,秦家已经用过一次人情了,他们与徐有道算是两清。
所以在得知江家与徐有道有所矛盾时,他们选择旁观,当一个中立人。
在江家寻找秦家主,秦德兴,但不知他去了何处。
“不好意思,秦家主前两个星期有事出门了,现在我们也不知去向,至于江家主所说的,要对付谢家,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动用兵力,实在是不好意思。”
江家在秦家碰壁,知晓可能请不动秦家,不禁有些气愤。
“真是白眼狼,之前帮过他们这么多,现在一句家主不在帮我们赶走了,谁不知道他们是想旁观。”
一名江家骨干气愤道。
“家主,据我所知,之前他们与徐有道有所交集,但又受我们恩惠,所以不会轻易出手干预,我觉得,哪怕秦家主回来,依旧是如此态度。”
另一位搜集过资料骨干又道。
“哼,动用兵力的又不只能是秦家高层。”
江岳冷笑一声。
众人不明所以,只能点头。
江岳并没有解释,带着众人走到秦家某深处。
此处小亭有重兵把手,按理来说,江家哪怕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这样闯秦家戒备森严的地方,但江岳等人却毫无阻拦的进入其中。
除江岳外众人对此都十分惊讶,但他们也不敢多问。
“只是关注江家的可不止高层,还有一些年轻好胜的后辈。
秦家有两子,大为秦萧,小为秦震。
秦萧天生巨力,目力惊人,活脱脱一个练武奇才,他从军之后,创立了不少丰功伟绩,面前他的身份何其惊人,身居军中高位,是特殊组织的重要成员。
但秦震不同,他因为没有秦萧那样的天赋,在军中平平无奇,不被人所重用,秦家人对他也是不理不睬,但会将其束缚,他脱家之心已有,但郁郁不得志,所以想证明自己。”
江岳难得和众人解释,可能是看见其中一些骨干被吓的不轻,所以才破例道。
众骨干都不是什么蠢蛋,江岳如此一说,他们便知晓证明秦震自己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亦或是想脱离秦家独立。
独成一个家族,不受秦家的束缚。
“难道说,秦震手里有兵力?”
一个人好似恍然大悟,随即道。
“不是有,而是可以直接用。”
直接用?
众人一惊,为什么一个小儿子可以直接用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