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了一大堆海螺,宋清泉挑出一些大个的,仔细地清洗干净,又特意上市集买了些锦袋装好,准备寄给夏儿。那些小的他见市集里有人卖小贝壳和螺片串成的手链项链,手痒痒想着要亲手给夏儿做一条。
可惜他确实不是个做手工的人,还没开始钻孔,差点把自己手给戳伤了,最后还是林春生出手帮他给贝壳钻了孔。
宋清泉一脸崇拜地望着林春生,“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呵呵,这有啥啊,以前在村子里,什么都是自己做的啊,做多了自然就会了。”林春生笑笑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可终于做成了一条还比较像样的。宋清泉终于舍得出去寄信和托礼物了。虽然是不咋值钱的东西,但是这种一有什么东西就想分享给妹妹的精神,春生觉得还是值得赞扬的。自己都没有想过给妹妹穿一个手串,这小子就是会来事。
啪啪啪啪,春生正在房中写着来到福州后的所见所想,突然就听到肯定是宋清泉回来了,着急地爬楼梯上来的声音。
春生放下笔正准备站起来开门,宋清泉就马上推了门进来,又迅速把门关上。“哥哥,我刚去驿站遇到海寇了。”
"什么?“春生惊站起身。
宋清泉惊魂未定,“那几个人感觉就跟我们在泉州审问的那些海寇很像,说话的口气像,走路的姿态也像,带头的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虽然穿着普通,但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感觉。长得倒是比官府贴的那些画秀气些。有可能是画的不准。”他们这几个月跟海寇朝夕相处,整日与这五百多号人斗智斗勇,对他们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本来还不想去叨扰陈大人,看来还是难免得走一趟了。”春生道。
二人合计了一下,怕夜长梦多,赶紧还是收拾了一下连拜帖都没送。就直接前往节度使府叩门了。
巧了,陈胜正要出门,几人在大门口打了个照面,“两位小兄弟,怎么来了?”陈胜惊喜道。
“大人要出门?我等有要事相告。”春生道。
陈胜倒是爽快,马上又转头回了府,“快快请进。”
跟着陈胜要出门的心腹拉上了大门,自己在门口守着,陈胜道:“什么事?”
宋清泉赶紧把所见告知,陈胜沉吟了一会,握紧了拳头道,“难怪这一直追不到,竟是躲到老夫的大本营来了。”顿了顿又道:"你们二人可还有事?”
“无事,我们在福州就是看下风俗风情记录,然后再一路往杭州去了。这两日都在福州城里游玩而已。”宋清泉回道。
陈胜道:“老夫要去码头接镇海卫指挥使,你们可愿一起同往?”
二人自是喜不胜收,本来就是出来游历,能遇到陈大人提携去见见世面,哪有不从之礼。
过年时泉州一事发告到京城,皇帝便派了南巡的镇海卫出巡,这才收到消息,朝廷的南巡船只今日可抵达福州港。陈胜作为驻扎在福州的节度,肯定是要前去迎一迎了。
其实每年都有南巡的朝廷的官船,可惜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船队来了,海寇就悄无声息,船队一走,海寇又开始出来在海上打劫商船。长期的震慑和海寇的抗争,还是得靠他们驻军。
这也是为什么春生留下了海寇的大船,陈胜喜不胜收的原因。他早就想要搞一个海上船队,可迫于皇帝没有给他安排足够的海船。他这里也只有两艘船,实在成不了什么事。
镇海卫的指挥使李怀安一身玄色长袍,站在海船上俯瞰着岸上的一队人马问身边的人。“哪个是陈大人?”
“回王爷,最老的那个瘦瘦的老头就是。”
“那老头身边两个少年是谁?”李怀安是皇帝的堂叔燕王,大才干倒是没有,只不过这皇家也难免落入俗套,重要的位置用人用的也是自家兄弟。
手下仔细地看了半天,“回王爷,看不出来,但是又觉得眼熟。”这个手下跟着燕王专门负责他的人际往来,对大兴的官员都了如指掌。他们一路南巡一直要到南越去,身边肯定是要跟着几个熟悉一切的人。
“燕王爷,自去年一别未再见,别来无恙啊。”陈胜喊道。
李怀安道:“托陈大人的福,还不错。只不过你这闽地怎么回事,过年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王爷不如先下船,咱们再好好聊。”陈胜道,这李怀安,不过仗着皇家的身份,真要遇到海寇来,估计最先吓得屁滚尿流,居然敢在那里说风凉话。陈胜心里是嫌弃的埋汰的,可面上还是要保持着笑。
“王爷,老夫设了宴为王爷接风。请。”陈胜不耐烦那套官场的尔虞我诈,只是这镇海卫一年才一次交道,今年又逢泉州出事,虽事情已经大部分结局,但这海寇的岛还没找到,黑风还在外头逃着,一日不落网,一日心里还是不安,更何况这是皇帝的亲叔叔,皇帝早早就派了镇海卫南巡,自己态度还是得软一些。
李怀安自是没有刁难陈胜的理由,带着随从和护卫们就下了船。
“请。”陈胜早就为李怀安安排了马车,随后自己又上了马,林春生和宋清泉也赶紧得跟上了。二人同骑一匹马跟在陈胜后面,走进了福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引起不少百姓议论,两个面容俊朗的少年郎,在哪里都是受到关注的。
马车中的李怀安也是皱着眉,刚才打了个照面,那两个的小子见了他并不见任何的慌乱和恭敬,反倒是对他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来。不禁让他脑子里百转千回,难不成是陈胜的孙子?想来也不是,这老头长的这么埋汰,怎么可能有这么俊秀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