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烧毁的房子建成,已是十月初八,她喜欢的炎热夏天已过去。
梁玉珍开始并不太喜欢夏天,因为晚上猫头鹰叫得可怕,还有那些发情的猫,喊得让人心焦,但自从睡在陆景川身边时,晚上这些都不是问题。
她喜欢夏天还因为夏天大家穿得少,洗衣服更方便,特别陆景川,天气热的时候多半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洗一家人的衣服毫无压力。
这些问题都是梁玉珍决定成为人妇才发觉的。
刚开始梁玉珍跟陆景川说,她不想帮家明洗衣服。
陆景川不耐烦地说:“一家人分那么细,随便帮他过两遍水得了。”
“你不明白,我是不想帮他洗内裤,你告诉他一声,内裤他自己洗。”
“你女人心眼真多,内裤小小一件能费多大功夫,家明又不是上厕所不抹屁股。”
梁玉珍就是不听,每次洗衣服的时候,把家明内裤挑出来搁一旁。
家明晚上洗澡,几次收干净衣服才发现自己内裤没洗,湿哒哒的,他才知道梁玉珍不帮他洗,便知道梁玉珍区别对待他跟爸爸。
吃饭时就特别明显,好菜都先夹给陆景川,有时候他没吃饱,爸爸已经吃饱,梁玉珍就说要收拾碗筷,不想等家明慢慢吃。
自己成为家里的一个外人,他便有离开这头家的想法。
在一个早上吃早饭时,梁玉珍吃完收碗筷还不见家明出来吃,去拍门也不见回应。
梁玉珍直接推开门,发现他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和竹席都卷起来。
陆景川说他应该离家出走了。
“是不是因为我不帮他洗内裤原因。”梁玉珍难过地问。
“表面是,实际上不是,或许因为我们每晚吵住他睡觉。”陆景川说。
“他就容不下我,我不相信以前陈绣花不吵。”梁玉珍生气地说。
“按道理都一样吵。罢了,他该离开家到外面闯荡,你看屋檐下的小燕子,长大后都自己出去觅食。”
过两天,明珠母亲王母忧心忡忡来到乡下,说明珠不见了,要找家明算账,大声质问陆景川怎么教导儿子,说些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话。
陆景川没好气地说,他的儿子也不见了,他该找谁算账。
“找不到人算账,你打我一顿吧。”王母怒嚎。
“你自己被老公打惯,又来喊我打,你以为别人的手不会疼。”陆景川不耐烦地说。
“我帮你找一条带刺的棍子,你打我两下惩罚我吧,要不然我一直会活在失去女儿的内疚中。”
“你说话严重了,他俩想必出去打工,赚到钱自然回来。”陆景川说。
但王母还是递给他一条棍子,陆景川十分好奇,她怎么那么容易找到棍子。
梁玉珍进入家门时,就把所有的棍子收藏起来,她说挨生挨死都不想挨打。
“你走吧,我没有义务打你。你该找王金生,他打你不是家常便饭吗?”陆景川跟王母说。
“他打我大半辈子,我想换双手来打,看看会不会好受一点。”王母说完呜呜大哭。
“你别在我面前哭,我跟你无亲无戚,要不你找铁牛打,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那我去找找他。”王母转身就走。
“慢着,我家棍子你别想拿走。”梁玉珍从屋里窜出来,夺走王母手中的棍子。
王母瞪梁玉珍一眼,表示她不稀罕,她女婿家也有。
陆景川看不过眼,训梁玉珍小气,不就一条棍子吗?
“她今天拿走家里的一条棍子,有一天会抢走我的老公,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