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穆婚礼在十月份,那天是周六。高铁三个小时,为了时间宽裕,杨安安打算周五请假一天,周日返回。
写请假条,由赵鑫楠审批签字,被爽快放行,“多请假两天,可以好好玩玩。”
既然如此,杨安安多请了三天假,加上双休,就有了宽裕的五天假期。
谢穆穆和丈夫一起开车来车站接杨安安,当天带杨安安吃了当地名吃,送她去入住的酒店。
临近婚期,谢穆穆不能时刻陪着杨安安,她歉意地说,“抱歉,不能陪你玩。”
杨安安本就没打算让谢穆穆作陪,“你快去忙,我已经做好攻略,有麻烦会给你打电话的。”
第二天,杨安安自由行,第三天,帮谢穆穆布置婚房,第四天婚礼,第五天,返程。
赵鑫楠和董远升的关系是公司公开的秘密,按照辈分,魏钊就算不喊舅妈,至少应该称呼阿姨,可他称呼赵鑫楠为“赵姐”。
不伦不类的称呼,带着鄙夷。
赵鑫楠不以为意,至少是面上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你舅舅知道你过来吗?”赵鑫楠拿起瓶装水,顺手拧开盖子后才递给魏钊,照顾小孩子一样的细心,她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细致周到,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魏钊仰头喝了一口水,把瓶子放在桌上,“给他打过电话,在来公司的路上。”他见赵鑫楠没有离开的意思,说,“赵姐你去忙吧,我等着就行。”
“刚好空闲。”赵鑫楠做了好事,怎么可能不邀功呢,她至少要让魏钊知道她为他做过什么事情,才能让魏钊领情,“这盆花是安安买的,小姑娘长得漂亮,审美也好。”
魏钊这才注意到董远升办公室的书架上,多了一盆花,花青青翠翠的,看不出来品种,倒是花盆有些设计感。
“哦,她又去园林公司上班了?”魏钊知道赵鑫楠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盆花,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杨安安。
赵鑫楠看着魏钊,她一直觉得魏钊年龄不大、玩心重,应该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富二代,他刚才的话,让赵鑫楠有些意外,他至少不是见色起意的人,而且他对公司的流程很熟悉。
“安安现在在办公室上班,董总说办公室缺点绿意,只是几盆花草,经过园林部门,又是一套流程,我就直接让安安去采买了。”赵鑫楠说,说完,等待魏钊的态度。
“花盆很好看。”魏钊说。
赵鑫楠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安安来了以后,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她请假这几天,我们都想她了。”
魏钊正在百无聊赖地那手指头点瓶装水上面的字,闻言顿了一下,很随意地随口问,“她怎么了?”
赵鑫楠脸上的笑意更浓一些,“听安安说,有个朋友结婚,她过去当伴娘。”赵鑫楠擅长察言观色,所以她说话时候,会盯着对方的脸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可能破防的痕迹,“有些地方听说婚闹挺严重的,安安一个女孩子去陌生的地方,挺危险的。”
“哦。”魏钊继续点着标签上面的字,指肚摩挲着瓶身,“她是成年人,应该有风险评估的能力。”
是提醒,是试探,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把控好分寸,明白话装作随意地抛出来,这是赵鑫楠的厉害之处。
赵鑫楠站起来,和气地说,“我前几天买了一条丝巾,款式花色都很不错,给你妈妈带了一条,你待会儿走替我捎回去。”
“谢谢赵姐。”魏钊客气地说。
赵鑫楠同样客气地回应,“一家人,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