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突然朝包厢门口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一个幽暗。
一个冷讽。
司棠棠扯了下唇角,面色冷艳的离开。
男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司棠棠转身离开后,顾砚深陡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爷,怎么了?”身边女人不解的问。
顾砚深狭眸幽冷的扫了眼女人,英俊的面上像是覆了层寒霜。
女人接触到他的眼神,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顾砚深大步朝包厢门口走去。
“二哥,不打了?”戴着金丝框眼镜的谢臣礼慢条斯理的问道。
“下次。”
晏栩接完电话回包厢,恰好看到顾砚深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坐到顾砚深先前坐过的位子上,妖冶的俊脸上露出疑惑,“二哥怎么了,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
谢臣礼骨节分明的长指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嗓音清冷,“刚司棠棠过来了。”
晏栩挑了下眉梢,他一把搂住身边漂亮的女人,“她不会误会我的小美人是二哥外面的金丝雀了吧?”
“呵。”谢臣礼低笑一声,“二哥现在身份是个保镖,他有钱养金丝雀?最多误以为他出来找乐子罢了。”
晏栩啧的砸了下嘴巴,“二哥也是,为了司棠棠,隐瞒身份跑来她身边当保镖,是我就做不到。”
谢臣礼颀长清俊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绯色薄唇轻启,“他暗恋她很多年了。”
晏栩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讲真,二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当个痴情种。”
谢臣礼弹了弹指尖烟灰,“你懂什么,司棠棠是他曾经在黑暗中看到的一束光。”
晏栩看到谢臣礼深有感触的样子,他妖冶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两年前在京都,我记得你好像也金屋藏娇了个小丫头,那时你宝贝得很,让你带出来让我们几个看看你都舍不得,后来你俩怎么就闹掰了?”
晏栩话音刚落,谢臣礼镜片下那双细长凤眸陡地变得阴冷森寒,浑身释放出一股死神降临般的气息,“别提她!”
晏栩摸了摸鼻子,“看来伤得不轻呐。”
谢臣礼清俊的下颌线条收紧,“再让我看到她,我会弄死她!”
……
司棠棠开着车离开会所后,没多久,她就发现顾砚深的车跟了过来。
她紧拧黛眉,加快车速。
她加快,后面那辆车也跟着加快。
司棠棠不想被他追上,车速不断往上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狗保镖打过来的。
她没接。
不一会儿,他又发了条信息。
【开慢点,不追你了。】
司棠棠朝后面看了眼,他果然放慢了车速。
她眼眶不知为何泛起红,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他们只是协议夫妻,就算他在外面找女人,也没什么。
但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慢慢习惯他只对她好的缘故吧!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回到公寓,司棠棠坐到沙发上,猛地灌了几口冷水。
喝得太急,被呛到,她又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心情正低落烦躁着,门铃声响起。
不用想,肯定是狗保镖过来了。
她已经将门反锁了,就算他知道密码也进不来。
司棠棠不想理他,起身回了房间。
趴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他坐在牌桌上,神情冷漠疏离,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才是真实的他吧!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能进水云间天字号包厢?
她不信他真的被富婆包养了,若被包养了,富婆不可能让他当她的保镖,也不可能让他参加恋综直播吧!
司棠棠意识到自己对狗保镖过度关注了,她连忙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身上出了汗,她进浴室洗澡。
洗完,她发现自己她进来得太急,没有拿睡衣,就连浴巾都还在房间。
司棠棠光着身子,走到卧室。
细腻光洁的娇肌,冲完澡后氤氲着一层淡淡粉色,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拿起放在床上的浴巾,刚准备擦身子,突然听到一声轻响。
她下意识的回了下头。
冷峻挺拔的男人推开了门,站在门口。
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空气里有片刻的死寂。
司棠棠最先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一边手忙脚乱用浴巾裹住自己,一边羞恼成怒的喝斥,“滚!”
她浑身血液,不受控制的往头顶涌去。
明艳逼人的小脸,红得滴血。
男人看着她气得微微发颤的纤细身子,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嗓音喑哑的道,“大小姐,你是否忘了,我们是夫妻?”
司棠棠不想听他说话,她手指向门口,“出去!”
男人非但没出去,反倒朝她走了过来。
她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乌黑与纯白,强烈刺激着人的眼球。
顾砚深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替她擦头发。
司棠棠小脸紧绷的挥开他的手,“我让你出去,你是不是听不懂?”
此刻她的样子,就像炸毛的小猫。
顾砚深黑眸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冷峻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嗓音低低地道,“那个女人是晏栩的女伴,他出去接电话,我替他打两把。”
他向来不喜欢跟人过多解释什么,但面对她,他还是耐心的解释。
司棠棠冷着小脸没有说话。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精致如画的小脸,“吃醋了?”
话音刚落,手指就被女人用力拍开。
“顾砚深,你没疯吧,我怎么可能为了你吃醋?”
男人下颌线条收紧,眼神幽沉了几分。
司棠棠双手往他胸膛上推了推,“我将门反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嗓音淡淡的道,“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
司棠棠美眸陡地睁大。
他莫不是活腻了吧?
隔壁阳台到她公寓阳台,隔了一米多距离,他跳过来,不怕摔死吗?
“下次你找死,别在我这里!”
她用力将他往外推。
只不过刚将他推到门口,他就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到了门框上。
他幽沉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司棠棠想到先前她不着一物被他看到的样子。
虽然订婚礼那晚她和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那时她喝醉了,压根不记得具体过程了。
清醒时,再让他看到自己全果的样子,她真是羞耻又恼火。
“顾砚深,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