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没心没肺,还有心思在这笑!”袁路冲放下手机的从嫆嫆翻了个白眼,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问,“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
从嫆嫆问:“袁路,你相信我吗?”
“当然!不相信你难道我去信隋靖?”
“那不就得了,我有你相信就行了。这个世界总还会有人懂我支持我的。”
袁路挠挠头:“那什么,隋靖来了。”
从嫆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飞快地向学校奔去,还没进门,就看到了站在操场上的隋靖,他正拿着一个卷尺,不知道在量些什么,看到从嫆嫆进门,抛下一句“等会再说”直接越过她走向了她身后的袁路,说:“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储藏体育用品的房子是得留,你这个就挺好,不占地方,也方便……”
从嫆嫆问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隋靖的道歉,还是他的补救措施,或者哪怕只是一句最简单不过的安慰?他们的确彻底结束了,但还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昨天,她甚至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结婚礼物,她怎么这么贱呢?
袁路看一眼从嫆嫆,没说话,也没回应隋靖,眼神里清晰又明白地写着:“他没救了,你还能忍?”
从嫆嫆再也不想忍了!一言不发地绕到隋靖眼前,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隋靖一个没注意踉跄着向后倒,结果绊在了一块突起的砖块上,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跟他的光辉形象一点都不符。他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沾上的土,刚要说话,从嫆嫆抬手用尽全力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在他还没转过脸的时候将朱云蕾的语音放了出来,里面详细叙述了他的亲姐姐是如何兴风作浪的。放完之后,还没等他解释,她又推了他一把,指着门外吼了一声:“滚!”
隋靖这次防备了,只退后一小步便坚挺地站住了。他试图解释,从嫆嫆抓起刚刚从他手中不小心掉落的卷尺,猛地扔到大门外:“害我一个人还不够你们还要去害秦士朗和袁路,你到底是不是个人?!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没有,这一辈子我都不像再见到你,给我滚!”
隋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许是没有想到原来从嫆嫆也会生这么大的气,也会说这种伤人的话。他有心想道歉,可她转身就走,压根就不屑去听。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到底失去了什么。曾几何时,从嫆嫆是他最笃定不会离开他的那一个,无论他们做不做得成夫妻或者情人,她也将会是他永远的朋友。可现在,他似乎真的要失去了。这种失去让他一下明白了过来,并开始庆幸,幸好没有轻飘飘地说出那句“对不起”和为姐姐辩解的话,这不止是在侮辱从嫆嫆,也是在侮辱他自己。
“隋老师,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袁路在隋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问。
隋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袁路发的声明和学校的辟谣很快被淹没了,文彬彬的妈妈将联名信发到了市里,马上又到了新生入学报名的时间,为了尽快消除影响,学校在官网的公告栏里贴出了学校决定批准从嫆嫆辞职的告示,而这个告示没有打倒从嫆嫆,却将袁路送进了医院。
那天,袁路在得到消息后气不过去隋靖的学校找隋靖,问他打算怎么办。隋靖只说他已经跟学校沟通过好多次,但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大,学校只能这样处理。那个时候袁路就生气了,而直接导致他发病的是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现在的人就喜欢跟风,这事儿过几天就过去了,隋靖老师毕竟是在做善事,也不能什么都面面俱到不是”。
袁路捂着胸口问他们:“这事儿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也能这么洒脱和宽容吗?嫆嫆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她是没做过什么大善事,那就活该被误解?”